剧组化妆间。
新联系上的化妆团队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顾青川便开了把游戏。
老鱼见他不爱搭理人，早早识相地离开。
助理金子也在两分钟前被曾和泰随便找了借口支走。
顾青川眼帘都没掀一下，只是在发觉游戏连接分外缓慢时啧了一声。
曾和泰冷哼一声，拉了张椅子坐到他身旁，阴沉沉地开口：“你以为搭上温家大小姐，就能独立单飞了？”
“嗤，天真。”
没有外人在场，曾和泰原形毕露，“还真以为自己翅膀有多硬呢？舅舅今天再给你好好上一课，你顾青川的名头是我打出来的，你所谓的星光也都是因为我才能如日中天，你不会真以为那些粉丝喜欢的是你本人吧？别天真了，顾青川，她们喜欢的只是我为你设计好的人设，还有你那张早晚要老去的皮囊。”
“你根本就离不开我的，顾青川，别等到自己又老又丑被粉丝抛下的那天再想着来巴结我，到时候可就晚了。”
顾青川若无其事地开了把排位，修长手指灵活舞动，操纵赛季初在怨声载道中被削了又削的角色杀穿三路，十分钟拿下敌方水晶。
曾和泰这些话来来回回说了快二十年，一开始他还会伪装，用漂亮的话语包裹他恶毒的心思。
年幼的顾青川也是真的相信他是为了他好。
毕竟曾和泰是他在南城仅剩的亲戚，课本里从来没有教过他亲舅舅也会喂给他糖衣炮弹。
后来顾青川隐约意识到不对，却没时间细思。
他太忙了，曾和泰给他接了一个又一个工作，无论优劣，满满当当地填塞他全部的生活空间，差一点他连念书的时间都要被剥夺。
从那时候起，顾青川开始有了自己的主意，他的主动权不多，只能勉强守住底线。
也是从那时候起，曾和泰伪善的面具被渐渐脱下，他说的话越来越刺耳，一度刺穿顾青川的心脏。
直到麻木。
一柄利刃即便再锋利，刺得多了，怎么也能习惯。
顾青川甚至能够边打游戏边在心里接上曾和泰下一句要说什么。
已经不会再难受了。
顾青川面无表情地开了下一把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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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静看着面前陷入神游的闺蜜，轻唤一声：“棠棠？”
温初棠从回忆中脱身，学着她的姿势撑着下巴，笑得坦荡：“没有吧，我就是为光荣校友挺身而出罢了。”
一中去年恰好一百一十年校庆，给顾青川封了个光荣校友的称号，温初棠虽然人在国外，却没错过学校发到邮箱的校报。
冉静想起去年校庆的事，跟着笑起来，笑了一阵又想起什么：“说起校庆，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和顾青川不一样，冉静去年还只是一枚在娱乐圈奋力挣扎的小透明，没有光荣校友的身份，但也收到了学校的邀请，恰好那天她有空，便去凑了个热闹。
温初棠不在国内，冉静也没联系其他同学，准备溜达一圈就走。
谁能想到就这么半小时也能吃一口瓜。
“你还记得学校实验楼后面有个小凹陷吧，我们以前躲在那里烤白果，我那天回去还给你拍照了，”冉静看到温初棠点点头，继续道，“就那个时候，顾青川和他舅舅大概是没看到我，就在附近吵起来了。”
“他们俩，吵起来了？”温初棠实在很难想象顾青川和人吵架的样子。
“我一开始以为是吵架……”
冉静顿了顿，当时男人的怒吼声真的很大，要不是实验楼离教学楼远又没有人过来，这事怎么也得在热搜上挂两天，“其实全程只有一个声音，应该是他舅舅在骂他，骂得很凶很难听，说他不应该来参加校庆，会掉身价，还说他都为这个破学校错过好几次机会之类的，我都不知道顾青川怎么能忍下来的，拜托这可是一中诶，他舅舅到底懂不懂。”
南城一中盛名在外，虽然中学的影响力不如大学，但也是不少名流聚焦之处，怎么就沦落到会掉身价的程度了。
“圈里还总说顾青川不好相处，我看是他舅舅不好相处才是。”冉静往嘴里灌了两口水才压下情绪，“总之，他舅舅给我的感觉很不好，你要是真喜欢顾青川，还是注意一下。”
温初棠原本还面色凝重，听到最后一句时，面上微赧，嗔呛了她一句。
短暂闹过一阵，两人收得很快。
冉静晚上还有一场戏，是场文戏，台词不多但很绕，她得提前默词。
温初棠打开电脑准备剪辑视频，边上的手机屏幕闪了闪。
她和节目编导见面的时候关了静音，刚回来就撞上冉静那副样子，完全忘记再调回来。
温初棠解除静音模式，点开微信查看新消息。
消息是小五发来的，密密麻麻啊啊啊了一整个屏幕。
温初棠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自从四果汤那回，小五就加上了她的微信，隔三差五地给她发消息，内容大多是他在剧组又涨了什么新知识，或者听到什么新八卦，像是大学生版的工作日报。
温初棠基本都能找到切入点回复。
但这种满屏尖叫就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