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到极点的黄毛,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积攒的勇气如洪水决堤,一泻千里。 拿枪的手下意识垂了下来。 雷强的笑容戛然而止,懊恼地看向大门。 吴振邦同样将视线投向那里。 在场的人都想象不出,三更半夜,会是什么人来这里敲门? 院内,所有人屏息凝神。 络腮胡拿取出背于身后的步枪,走至门口,低声喝问:“谁?” “李哥,是我。” 林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络腮胡当即放下心,收起步枪,将门打开。 “怎么,是不是想通了,要留在这,让我罩你啊?” 络腮胡脸带笑意,却发现林言没有走进来,而是将身体隐藏在门后,不由奇道:“咦,你在干什么?” 林言飞速往院内瞟一眼,重新藏于门后,问络腮胡道:“吴大哥在哪?” “在楼顶警戒呢。” “刚刚回来那些人,还有俩个上哪去了?” “他们上楼找吴大哥了,你问这个做什么?”络腮胡十分摸不着头脑。 大半夜的半路折返,就为了问他这个? 有病吧? 林言心中一沉,顾不上许多,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当下深吸口气,气沉丹田,冲楼顶大喊:“吴大哥,有人要暗算你,小心!” “什么!” 一语激起千层浪! 络腮胡,阿宾顿时一惊。 院内的另外几人,心里有鬼,立马端起枪,对准他们。 林言将大半个身子藏于门后,枪杆伸出,瞄准其中一个。 一路上,他都在想怎么化解这段危机,思来想去,结果还是用了最笨的方法————喊! 办法是不高明,但很奏效。 吴振邦闻言,瞬间联系到雷强之前的种种动作,及院内几人的行为,立即警醒。 “动手!” 雷强咬牙,他不知道,为什么半夜三更会跑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而且,还他妈知道他们的计划。 此刻,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在林言声音落下的那刻,他已拔出腰间手枪,并提醒黄毛,一起动手宰了吴振邦。 刷! 什么叫身手? 就是你拔出枪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枪就到对方手里去了,且人也被对方踩在脚下。 这就叫身手。 仅瞬间,雷强便被吴振邦扭过手腕,夺走手枪,顺势一个过肩摔,吧唧一下摔倒在地,用脚踩住脖子。 雷强脸色立刻憋成猪肝色,脑瓜子嗡嗡作响,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是谁?我在哪?” 吴振邦调转身形,黄毛这时已经掏枪,扣动扳机。 吴振邦镇定自若,身子一歪,顺势抬枪。 之所以如此从容不迫,不是因为他速度快过子弹。 是身为一名特种部队教官,丰富的经验告诉他,人在举枪射击的时候,当事人站的方位,角度,力道,都会让射出的子弹产生不同轨道。 他只要随便一眼,就能看出子弹的大致轨道,从而避开。 就像现在,他只要脑袋一歪,黄毛射出的子弹就打不中他。 “砰砰!” 先后俩声枪响,响彻在寂静的黑夜,犹如平静的水潭投入一颗石子,泛起无数波澜。 然后。 吴振邦脸色僵住了。 黄毛也僵住了。 肩头炸起一大团血花,吴振邦中弹了。 其实他预判的没有错,错就错在,黄毛太过胆小,扣动扳机的刹那,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于是,子弹偏离许多。 不躲或许没事,这一躲,肩头反而中弹了。 “大意了。” 好在问题不大。 也就肩膀出现个窟窿,流几斤几两血,左手暂时动不了而已,不会危及生命,一切尽在掌握。 嘭! 神色僵住的黄毛往后栽倒,额前一个血窟窿,汨汨鲜血疯狂涌出,染红地面。 在他扣动扳机的刹那,吴振邦将他爆了头。 楼顶枪响后。 雷强的几名同伙知道再也没有回头路,举枪对络腮胡几人开了火。 砰砰砰砰...... 长枪吐出火舌,子弹横飞。 得益于林言的提醒,络腮胡一个翻滚,躲到车辆背后,拿出枪还击。 阿宾躲避动作稍慢,大腿被射个对穿,肌肉被撕裂的疼痛让他嗷嗷直叫。 龇牙咧嘴躲到络腮胡身旁,借汽车为掩体,掏枪还击之时,不忘看了眼下半身的伤势。 血流如注,不过幸好,只打中大腿,没伤到别的地方。 场中还有一个倒霉蛋,之前那个开门的瘦小男子,林言不知道他叫什么。 这家伙在枪声响起的时候就傻了,举手投降,以为这样就没事。 结果被射成了筛子,老惨了。 林言也没闲着,抓住时机,对准其中一人猛烈开火。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连射出十几枪,步枪的后坐力震得他手臂发麻。 结果。 操作猛如虎,战绩二百五。 一枪都没打中。 子弹都不知道射哪去了。 反倒给那人提了个醒,找个掩体,躲了起来。 林言:(ŎдŎ) 不对啊,玩吃鸡他明明是个王者,怎么一到实操,就成了人体描边大师? 水平不应该这么次吧? 应该是枪不行。 为了证明自己的水平。 砰砰砰砰! 他朝那人躲避的地方又射了几枪。 因为怕身体暴露成为打击目标,林言没敢露头,用的还是单手。 结果,就听见躲在车后边的络腮胡大喊:“卧槽卧槽!林言你小子快别打了,你射他们还是射我啊,你不是他们派来的卧底吧?” 汗! 明白了,果然是枪的问题。 他明明是朝躲在花坛后那人开的枪,子弹怎么打到络腮胡那边去了?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