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白见洛冰愣怔在原地,什么也不说,还以为她也在想解毒之法,便问她:“钱医女,请问你那里可是有什么解除蛊毒的祖传秘方吗?”
洛冰连忙摆手,笑道:“徐公子,我哪里懂这个?可见今日您这医学状元真是实至名归!”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徐慕白见了,心里不由得一滞,于是向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钱医女,请问青蒿素的提取技法,能否麻烦您和我详细说一说?”
洛冰很是大方地说:“好啊,这个并不复杂,靠的是熟能生巧。徐公子若是按照书上所说,练习百八十次,绝对就掌握诀窍了。到时若还有什么疑问,我自然愿意出力。其实,很多方法古人都记录在书中了,就看我们后人是不是肯相信。”
说完,她这就退后几步转身离开。
她在心里道:希望此人日后能够安安生生在太医院工作,不要掺杂到各项纷争中来!
洛冰复又进了宫墙角门。虽然前有那个四贝勒打的预防针,当着他的面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但是知道后面免不了还得要受人问询,心里终是没底。
不过,她也想到了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蛮横的怕不要命的”。她莫名其妙地到了这个地方,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城墙内,比起现代社会那些终日忙碌、普通平常的生活,也算是倒霉到家了。此时的她,好像也没什么不可失去的。
经过昨日之事,她算是在为首席医女做事了,等于是选择站了队。想想康老爷子和首席医女的八卦,跟着她做事,她背后的大BOSS就是康老爷子,目前应该还是挺安全的。毕竟,目前这天下还是由康老爷子说了算啊!
那个活在众人对话里的太子爷,电视剧里演的,史书里记载的,废了再立,立了再废,搞得康老爷子也纠结得要死;八爷党嘛,结局貌似也好不到哪里去。
既然这样,她也没什么可怕的。只要眼前这一关过了,医师的医簿到手,日后说不定路就顺遂了。
思及此处,洛冰的心思忽然活了,倒也没之前那么忐忑不安了。
所以,等桐露再来请自己到阿哥所时,她倒是增添了几分不慌不忙的底气。
舒舒觉罗氏此时正和奶嬷嬷们在炕上逗小阿哥玩儿,屋子里全是笑声。洛冰进了里面,觉得一切平安顺遂,并没有她想象的什么剑拔弩张的氛围。
这两日,洛冰得舒舒觉罗氏照顾,行过礼后,见她向自己道贺,忙笑道:“小的这次能顺利通过考试,也是得侧福晋庇佑之故。所以,小的这次也带来一件物品,希望您能看得上眼。”
说着,便连忙送上自己的回报礼——白玉润肤膏。
女人都爱美,自然也少不得化妆品。桐露接过来,先是在自己的手背上试了试,涂抹起来果然细腻滑润,有增白之效,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莲叶香,不用说,肯定是用不同的药材特意制成的。
舒舒觉罗氏脸上露出欢喜的表情,和洛冰说了一会儿闲话,这就让奶嬷嬷抱了小阿哥下去,又着桐露去泡新茶,身边也未留服侍的人,洛冰便知定是有事了。
果然,她直接问道:“钱医女,刚刚爷回来了一趟,脸色貌似不太好看。说是让我特意请你过来一趟,也不知是为何事。”
洛冰知晓是为何事,此刻倒是心里不慌了,遂笑道:“侧福晋不用担心,应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是大事,中午小的考完就该问了。”
舒舒觉罗氏舒了一口气,“钱医女,再过几日,你领过太医院的医簿,那就是正式的医师了。小阿哥在我肚子里时,就是你救下的,日后他的安危我自是也要交给你了。”
说着,就又拉了洛冰的手,深深叹息:“你是不知道这里多吓人,我一个不小心,小阿哥就分分钟不平安!”
洛冰见她一副过分紧张的样子,连忙宽慰她说:“侧福晋,小阿哥身体健壮,请您不要过于担心,不然对他反而不好。”
舒舒觉罗氏连忙问:“这话怎么说?”
洛冰缓缓解释道:“这小孩子的身体,犹如一棵稚嫩的小树。本是要经风雨、沐阳光才能长成参天大树的,平日里小病小恙的,都是在提升自己的抵抗力。如果咱们把该经的风霜雨雪都帮忙遮蔽了,那以后某一天,万一寒冬忽然而至,这小树怎么挺得过去呢?”
洛冰的话音刚落,窗外便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说得好!”
舒舒觉罗氏听得外面的动静,连忙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堂屋那里去。
洛冰听她向那些人叫“八哥、九哥、十哥”,心下立时警醒,便知海中的大浪要袭来了,于是也忙在舒舒觉罗氏身后一段距离处,蹲下身子向他们请安。
说起来,这些卤蛋阿哥那日在太子宫附近的甬道也见到过一次。如今再见,更是吉凶难料。
舒舒觉罗氏走后,洛冰一直就那么蹲在地上,这几个人看来真如四贝勒所说的,心里是有气的,一直都没说让她起身。
沉默和寂静很可怕,会把你心里的恐惧无限制地放大。所以,洛冰在心里默默唱了一首自己最喜欢、大约有五分钟时长的歌曲后,终于听见了十四阿哥熟悉的声音:“钱医女,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有几句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