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司悦人回国后吃得最心满意足的一餐,看到对面司谦人吃瘪黑脸的模样,她胃口大开。大快朵颐地品尝起桌上的美食。
李规在旁边贴心照顾司悦人的用餐,淡然帮她盛汤加菜,自己倒是一口没动。
司谦人表面平静,心中冷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妹妹是三岁娃娃。
“李规,虽然你曾经是悦人的秘书,但吃饭这种小事也不用亲力亲为。”司谦人嗓音如常,但眼神赫然是在警告他逾越了身份。
“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少不了司总从前对我教导和提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李规眉目含笑,不轻不重把话圆了过去。
司悦人灵动的双眸微弯,嚼着肥嫩多汁的鱼丸,扬起艳丽的红唇。她清楚李规的话半真半假,但哪位老板不喜欢属下拍自己马屁。就算是假的,听起来也让人心坎舒服。
孟沉镜全程都在盯着司悦人爱吃什么菜,好在心中记下。这几年她的口味变了不少,从前喜欢重辣,现在偏于清淡,看她拿勺子喝着梨汤时,也开始喝自己那碗。他耳畔染上薄薄的粉,就仿佛两人是在同一碗梨汤。
吃得太撑,司悦人喝了半碗就喝不下去,李规刚要接过去。
孟沉镜言辞闪烁:“不如让我喝完。”
“咳咳。”司谦人被他的狂言吓得直呛气。
司悦人眼神耐人寻味,李规惯有的温和表情也僵住。
“我之前也经常帮悦人解决剩饭。”
孟沉镜这番话让李规对他刮目相看,能做到这种程度,他都要自愧不如。
“节约是一种美德。”
司悦人淡定的将还剩半碗的小梨吊汤递给孟镜沉,身后的服务员一声不吭围观了一切。等到四人刚离开,就迫不及待跟其他人说起听到的八卦。
“你们不知道我刚才服务的那桌人,关系有多离谱。”
其他人不约而同凑过来听。
服务员添油加醋道:“年长的男人跟那个女孩是父女,听称呼应该是大集团的董事长和千金。旁边的两个男人,一个像是女孩的正宫,也是什么总,另一个是想上位的男秘书。那小三当着正宫的面挑衅,一口没吃,全程服侍着那女孩吃饭,啧啧。”
“这也不稀奇,那女孩应该是独生女,好多大公司都这么做,招一个能力强的女婿管理公司。但那小三可真厉害,当着正宫还敢眉来眼去。”
“那正宫更厉害,女孩没喝完的梨汤,直接喝完了。”
“不会吧,有钱人还至于喝别人的剩汤。”
“他喝的哪里是汤,是面子和地位,正宫哪里容得小三在面前蹦跶。”
“女婿又如何,无非就是一个在公司伺候,另一个在家伺候。我要是有钱人,直接找四个,打游戏方便组队。”
几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最后又可惜怎么自己没这种好福气。
回家后,司谦人闷声不吭,拿着平板敲起了电子木鱼,他头回搬起石头砸起自己的脚。原本是想用李规对付孟沉镜,如今成了放虎归山。他相当忌惮李规,即使伪装的再好,还是一眼能看穿他眼底的无尽蔓延的欲望之藤。
这年头想当凤凰男的可不少,其中是白眼狼的更是一抓一大把。
马上就要过年,司谦人要防备李规这小人又做出什么手脚。这么一看,还是孟沉镜那种头脑简单的恋爱脑更好对付,至少不会让人被牵着鼻子走。虽然举动有点恶心,悦人的剩饭都吃得津津有味。
一墙之隔的司悦人完全不知道她的老哥又开始打起新算盘,刚洗漱完的她,正翘着腿在床上刷着微博。
大数据分析为她推送了许枳的近况。在放弃成团出道后,他报名参加了一档唱作人的节目。
少年还真是勇敢,能一腔热血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虽然已经是前任,但司悦人还是会为他投票。毕竟两人的日常相处很愉快。有段时间没有听到许枳在傍晚入睡前为她唱歌,司悦人还有点想念。
他清冽温柔的嗓音,就像是一只小船在无尽的海洋上静静漂浮,不时还有白色的海鸥从中飞过。细白的沙砾被翻涌起来的泡沫打湿,温柔冲过赤足。
但想到从明天开始就可以好好放松休年假,司悦人舒坦地伸起一个懒腰。最近忙于各家集团的应酬,总算能好好休息会。可惜一大早上司谦人就开始敲她的门。
“干嘛,吵死了。”
司悦人暴躁的穿着睡衣对无端自己扰了清梦的男人怒目而视。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已经被自己千刀万剐。
司谦人无视掉她怨恨的眼神,淡声提醒:“换好衣服,下来吃早饭,一会带你出去。”
“不是初一才去给爸妈上坟。”司悦人耷拉着漂亮的脸蛋,
“快点。”
司悦人极不情愿的穿上羊毛大衣,带着满身怨气跟司谦人分别坐着两辆车驶出家门。她一上车就开始补觉,完全没发现这根本不是墓地的方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才被司谦人给叫醒。
“悦人到地方了。”
司悦人睡眼惺忪的走下车,直接愣在原地,到处都是冰天雪地,白茫茫的田野盖住了庄稼,怎么来到这种鬼地方。
“这是哪里,你给爸妈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