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来冰场体验的小学生们,时间也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国家队的队员们有说有笑地解散了。
辰溪看了一眼温暖的落日余晖,也心情轻松地双手插兜转身离开,辰溪想着之前滑给谢芸芸看的《天鹅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顿在原地沉思了片刻。
几个年龄相近的小伙伴还是像往常一样抱团行动,沈一诺见辰溪没有跟上来,有些疑惑地转头看了回去:“辰溪,不走吗?”
辰溪回过神来,果断道:“你们先走!不用管我了。”话音刚落就抬脚向训练场馆跑去。
“但是马上就要吃饭了——”周乐年看着辰溪已经跑没影了,哑然。
“真是拿她没办法,之后在食堂给她带点吃的吧。”沈一言双手撑在脑后,无奈道。
辰溪匆匆换好冰鞋,在冰场的围栏边打开手机的音乐软件,放起了她自由滑的音乐《爱的礼赞》。
在结束给谢芸芸的《天鹅湖》表演后,辰溪对这套节目有了比青年组时更多的感悟,她似乎隐隐意识到了她表演中所欠缺的东西,而这也让她联想到了她的自由滑曲目《爱的礼赞》。
辰溪闭上眼睛,认真地聆听着这首她已经听过无数遍的音乐。
辰溪突然有所察觉了:她的表演符合《爱的礼赞》温和舒缓的氛围,却似乎并没有将原曲里深入人心的力量表达出来——
除了缓慢流淌的温柔爱意外,在《爱的礼赞》里,还有一些更加深沉和厚重的情绪,辰溪隐隐有些明悟,她表现的爱有些过于单薄了,除了温柔以外,还应该有一些更深刻,更复杂的情绪,甚至是会让人觉得忧伤的感情。
辰溪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自己新的诠释开始合乐练习的尝试。
空旷的冰场上,少女沉浸在深深的情绪中尝试了一遍又一遍,忽略了对跳跃的要求,只是专心地进行着表演。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辰溪看着手机的时间恍然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都饿得不行了。
糟糕,一不小心把时间都忘了,不过沈一诺他们那么了解自己,应该会帮忙留点吃的吧。辰溪一边有些心虚地想,一边打开和辛蒂的聊天界面,把最后一次练习录好的视频发给她。
也不知道辛蒂这次会给出什么评价,她会满意这次的表演吗?辰溪的内心忐忑中带着点期待,把手机收好,在去更衣室换鞋的时候也一直惦记着辛蒂的回复。
当消息提示音响起时,辰溪立刻打开了手机。
辛蒂:[鼓掌]很棒!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的表演!
辰溪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有种挂心了很久的问题终于有了结果的安心感。
带着轻飘飘的愉快心情,辰溪回到了宿舍。沈一诺果然给她打包了食堂的饭菜,将饭菜在客厅的微波炉里简单加热了一下,递给了她,辰溪一边吃一边听沈一诺对她的吐槽,不好意思地一笑。
“算了吧,她不会听的。”缩在沙发里的徐蓉蓉翻了一页手上的书,插嘴道。
“真是的,也只有花滑能让她这么疯了吧。”沈一诺摸了摸下巴,“说起来,冬奥会的资格选拔赛是不是快要到了?”
资格选拔赛算是国家队队内的一场小型比赛,没有观众,也只有教练组作为裁判。
除了周乐年以外,大家对于这场比赛都没有什么压力感。在冰舞这块,双子兄妹在国际上还有进步空间,但是在国内面对其他组合就是天赋异禀的断层第一了;而女单这里,达到冬奥会技术要求的现役成年组也就三个人,所以不存在什么竞争。
唯独周乐年面临着两个前辈带来的压力,而他也只是一个刚升入成年组一年的男单选手,虽然教练组看好他的潜力,但是论成绩的话他却没有什么优势。
周乐年对此也有一定的心理打算,不过他也逐渐调整好了心态,毕竟他能做得也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每一次训练。
到了队内选拔赛的时候,面对紧张的周乐年,就连平时热衷互怼的沈一言和沈一诺也变得非常体贴。
冬奥会的意义究竟有多么重要,没有人比身为运动员的他们更明白,如果被这样的机会拒之门外,带来的遗憾也是怎么宽慰都无法释怀的。
所以当周乐年兀自紧张的时候,其他人也因为顾忌到他的情绪而陷入了谨慎的沉默。
辰溪留意到大家的情绪都有点压抑,思考了片刻,向前伸出了手,说道:“好了,打起精神来!我们一起加油!”
沈一言和沈一诺先被辰溪明亮的情绪感染了,也伸出手叠在了上面,徐蓉蓉也笑着走过来照做,唯独周乐年愣了愣,忍不住看了一下周围,小声道:“搞这个是不是有点尴尬啊……”
“这有什么好尴尬的?”沈一言一把拉住他,“这是在打气啊!”
少年少女们的手掌交叠,然后用力下压,一起喊了一声‘加油!’。不少人不由侧目,随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真有朝气啊。”在冰场另一侧看着这一幕,杨帆忍不住感慨道。
“是啊,”双人滑选手郑启维也,看向自己的女伴林曼:“真怀念我们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比赛前还会紧张的整晚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