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菲沁有些语塞，“嗯”了一声，伸出手指示意秦斯诺勾上。
秦斯诺左手小拇指勾住她的。
刚勾上，一旁的垫子上传来扑棱翅膀的声音，穗穗懒洋洋道：“新婚快乐。”她“哼”了一声，又说，“你们人类狡猾，不如我们妖族长情，你要是敢对不起我家菲菲，你自己看着办！”
菲沁松开手，几步奔过去捂住鸟嘴，对秦斯诺讪讪一笑。
“梦话。”她道。
是不是梦话秦斯诺自是能分辨，眼前的小狐妖是不是也这么想他这个人族，他却不知道。
秦斯诺送菲沁和穗穗回了陈家，没有停留。
穗穗飞上楼，菲沁进到客厅，客厅里蒋音正在看着陈睿做作业，陈寒在一边陪着，面带微笑。
真是幸福的一家子。
菲沁微微垂眸，遮住了一丝浅浅的落寞，抬眼时已恢复清明。她说明来意，陈寒笑容有些凝固。
“决定了？”
“嗯。”
陈寒没再说话，领着菲沁去了书房。
菲沁以为他要拿户口本，陈寒却取了一本书下来。这本书很厚，有着硬质灰色封皮，上面没有字，尽是暗色的金线，细细看去，金线如水般在流动。
不是人间之物。
“这是你妈妈的东西，现在该给你了。”陈寒拿过一块布，小心地擦了擦，表情珍重地递给她。
“拿着吧，她肯定很想你。”
菲沁接住，手触碰到书的一瞬间，封皮上金线汇聚成了“妖典”两个字，发出灿烂金光。
它认出了她。
“你以后是个大人，有自己的家庭，爸爸不会再说你，你自己多注意点。”陈寒摸了摸她的头发，“带上它，你妈妈会保护你的。”
菲沁点头：“谢谢爸爸。”
望着她乖巧的模样，陈寒满目欣慰：“菲菲，你长得跟你妈妈很像。”
菲沁会心一笑。
“你怨恨爸爸吗？”他又问，“如今你长大了，结婚了，有些话也可以说了，爸爸当年送你回森林，又娶了蒋阿姨这件事，你生气吗？”
抱着书，菲沁认真摇头。
“姥姥说，你很不容易。”她说，“姥姥还说，如果妈妈知道，她不会怪你，所以姥姥也不让我怪你。”手里的书被保存的很好，可以看出来书的主人很珍爱它。
“爸爸还会想妈妈吗？哪怕偶尔？”
陈寒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什么负担：“会，很想很想。”
菲沁眼睛微湿。
父女在静谧的气氛里想着同一个人，陈寒伸手抚上菲沁的脸，爱怜地摩挲了两下：“秦家人不错，小诺也是爸爸看着从小长到大的，你在那边，我也放心。”兀自叹息，“还是太早了。”
菲沁自然知道是什么太早，具体情由也不能多说，对爸爸道：“爸爸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我也会努力学习，做个好学生！”
她郑重许诺。
拿着户口本和妖典回屋，菲沁爬上床，缓缓打开妖典。
在妖界，每只妖成年都会有一本属于自己的妖典，跟本身的能力属性相辅，而那句拿走她尾巴的咒语来自于很久以前她曾看过的一本不知名的妖典，大约是某个厉害的大妖的，里面充满难以阻挡的杀伐之气。
她若用，便得等价交换。
妈妈的妖典平和温柔，里面记载了很多妖界的山川地理，有各种草药，也有一些常用的咒语。
她念了回魂咒。
床边出现一个淡色的虚影，雪白长发及腰，穿着浅蓝色的半袖长裙，身形苗条，面容秀美，正微笑着看向她。
是她的妈妈，星如雪。
菲沁放下书，看着月光下的倩影一只手抬了起来，手臂纤细透明，有星星点点的光上下浮动，轻轻落在她头发上，珍爱地摩挲着。
在妈妈的陪伴下，这一夜特别安稳。
周末，秦斯诺约了菲沁，打算带她去看房子。
菲沁应允。
房子在清晖园，一个风景还不错的小区。
约莫半个小时后，她跟秦斯诺一起坐电梯上楼。电梯是新的，里面很亮，镜子一样照出了一对身影。男人高大，正温柔看着身旁的女人，女人身形小巧，盯着靴子上的绒球，对此毫无察觉。
她的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这是一个新地方，她结婚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没有爸爸没有阿姨，只有身边的他。明明是自己的选择，可还是觉得委屈，一颗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坠落的声音微弱，奈何电梯里太安静，便格外响。
秦斯诺察觉，她却不肯抬头，他只能半是强硬地把她的下巴抬了起来，终究狠不下心，手指轻蹭了蹭她的下巴。
菲沁望着他。
这是害怕了？秦斯诺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子：“别怕，我又不是流氓。”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他曾说过一句类似的话，一时有些头大，她是真的怕他。
菲沁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抿着嘴不说话，秦斯诺这边接受到的回馈是：不信。
电梯停在九楼，门打开，秦斯诺先一步走出去，菲沁在后面跟着，看着他输入密码和指纹，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