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扶着身旁的树干毫不犹豫的接过喝了下去。铁心兰看他这么爽快便对车夫喊到“刘大哥把他扶上马车,顺便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哎…哎…好的”车夫连忙走过去把少年小心翼翼的扶到马车上。
车夫把人扶上马车便发现此人已经昏迷,便让他靠坐在马扎上。解开了衣服才发现此人受伤有多严重,胸膛,背部手臂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新的伤口叠加在旧的伤口上面,简直触目惊心。车夫叹了一口气,想着这半大的小子不知道过得什么日子。车夫用酒把棉布打湿,小心翼翼的擦拭伤口。清理好了伤口便洒了些药粉在上面,再用布条给他包扎。
没一会功夫就包扎好了,出了车厢车夫凝重的望着铁心兰 “铁姑娘弄好了,我们怕是要去一趟医馆。那孩子伤的挺重,现在昏迷了,哎……身上没一块好肉。”
“嗯?……这附近有医馆吗?”铁心兰疑惑的看着车夫问到
“铁姑娘这荒郊野岭的怕是没有。”车夫憨厚的摸了模后脑勺。
铁心兰手提着裙摆踩着凳子上了马车,坐好了才对对车夫说“刘大哥,走吧!我们离回府还要走两个时辰,府里有医师。应该来得及!”
“好嘞…驾…驾”鞭子一挥,马儿一起慢悠悠向前走去。马车轮子滚动,轧在石头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包扎好伤口的少年,漏出的皮肤如同细腻的白瓷,似乎可以透见皮肤下淡蓝色的血管。他的肩膀单薄,凌乱的头发丝贴在苍白的脸瑕上,为他添了几分柔弱的美感。铁心兰抬头便看见这一幕,“弱柳扶风”,不知道怎么铁心兰就突然想到了这个词儿,虽然知道用弱柳扶风形容男孩不对,但是这个画面现在贴合及了。把上扬的嘴角压了压,便缓缓坐到了座椅上不再多想。
马车徐徐驶过声音寂寥而单调,,听着车轮辘辘的声音,铁心兰也昏昏欲睡,不一会便靠着马车壁睡着了。
赶了半天的路终于到达目的地了,车夫也松了口气高兴的转头对铁心兰说道“铁姑娘……我们到了!”
“铁姑娘?……铁姑娘?”车夫没听到回应声又喊了两声。
铁心兰听到车夫声音,意识还处于朦胧状态。直到车夫大哥再一次喊她才清醒过来。铁心兰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勉力将疲倦的双眼瞪大,疲惫地叹了口气,怀了孕就是这样,受不了一点奔波和劳累,她现在胳膊发酸连腰也隐隐作痛,疲惫不堪。
铁心兰揭开帘子,看见熟悉的地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回家了!既高兴又悲伤。
铁心兰双手抱着她爹的骨灰盒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红着眼对车夫说道“刘大哥麻烦你了,我去叫人”
“嗯嗯,好的,铁姑娘小心一点”车夫看见铁心兰伤心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笨拙的点了点头。
铁心兰走进熟悉又陌生的大门,恍恍惚惚的心情,就如同飘荡在云端,仿佛置身于虚无之中,却又感到一丝的实实在在,她终于回来了。
“小姐!是小姐回来了”小厮看到铁心兰激动不已的喊到。“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铁心兰看着小厮,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嗯,我在路上遇到一位小兄弟受了伤,你去叫人把他扶回府,顺便叫府中的郎中替他看看伤!”
“好嘞!”小厮热情答应着便喊了几个人把人扶了进去。
“铁姑娘,小的既然送你到家使命也完成了,这就告辞!”
“等等,刘大哥你不歇歇吗?连续赶了几天路,你也让身体缓缓吧?”铁心兰微微皱眉不赞同的对车夫说
“不必了铁姑娘,这几天不算什么,你要好好保重,再会!”车夫憨厚的对铁心兰一笑。
铁心兰见车夫实在是要走,也不好强留便让下人拿了些银子也备了些吃的用的给他。“刘大哥一路慢走!”铁心兰目送车夫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