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了,黎多阳没忍住,一下笑出声,这一笑似乎把压在心底多时的石头也一起笑没了。
对啊,在这个年纪,他们本身就是两个半大不大的孩子,该哭就哭,该笑就笑,有家里人照顾着,衣食无忧,那些不好的事,早晚会解决掉的。
一时间前所未有的开朗。
他也不挣脱了,反手去抱自己最好的哥们,抱着抱着,发现余光里的耳朵微微动着。
黎多阳一愣,下意识笑道:“你的耳朵原来还会动。”
以前都没发现。
说完,那只耳朵又红了。
黎多阳想起在商场曾看到的某种项目的特效,喊一声东西就会动,再喊一声还会变色,且是蔓延性地变色,可好玩了。
就像现在裴时屹的耳朵。
黎多阳还以为他是热的,故意偏头用自己耳朵犁过去:“你都抱热了还不松?我给你凉凉算了。”
两片耳朵登时碰撞揉在一起,一个滚烫一个微凉。
少年动作滞住,呼吸变重,接着猝然把人松开。
黎多阳都没反应过来,裴时屹就回了自己的被窝,别过视线恍惚看着远处的墙。
黎多阳问他怎么了,他抿紧薄唇不说话。
“那就睡吧,”把被子往起拉了拉,黎多阳关了灯,黑暗里他又朝裴时屹笑了笑,“别怕,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很快就长大了,长大后想做什么都没人管得了,这些都是很小的事情。”
他说完这句话就窝进了被子里,仿佛劳累许久那样闭上眼睫,呼吸均匀地浅浅睡去。
没注意到身后的少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一整夜,裴时屹都没睡,像是怕睡着了身旁的人就会不见,凌晨的时候,他终于小心起身,凝视半晌后,垂头,在黎多阳额角的伤疤处亲了亲,发现人没醒,又屏息在对方软软凉凉的脸颊上吻了下。
他吻得很轻,眼睫都在抖,片刻后,牵着对方的手慢慢变成了抱,通红的双耳在黑暗里动了又动。
像是终于找到家,摇尾巴悄悄舔人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