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沧溟迟疑了下,还是握住了她冰冷没有任何温度的手,“小姐,别怕,我陪你回去。”
“可是——”她欲言又止,家里很多血。
很多,陆鹤云的血。
“我已经打扫干净了。”沧溟起身扶住她走向了隔壁。
门口的地毯被扔了,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香水味,没有一点血腥味。
窗外的风雨没有那么大了,只是淅淅沥沥的声音依旧络绎不绝。
沧溟扶着她走进卧室,让她躺下,拉开被子给她盖好,“小姐,你先休息,我去厨房给你热一杯牛奶。”
“沧溟。”墨织云忍不住叫住他,眼神里还有一丝不确信,“他真的不会死?”
沧溟肯定的回答,“不会,而且凶器我已经处理掉了,就算报警警方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刺伤了他。”
墨织云垂下眼帘没有再说话,像是在思索什么。
沧溟出去走进厨房,从冰箱拿出一盒牛奶倒进杯子里热好端进房间。
“小姐,喝完牛奶好好睡一觉,不要想那么多。”
墨织云接过杯子,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
“今晚我会守在客厅,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墨织云犹豫了下,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点头,“好。”
沧溟转身离开房间,将门关好,在客厅的沙发坐下,一坐就是一整夜。
***
医院。
陆鹤云从急症室被送进了病房,他的伤口不致命,但失血过多,昏迷到第二天才醒过来。
闻星辰接到通知就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她开口问道,“是墨织云做的?她怎么下得了手的?”
陆鹤云刚醒,身体还很虚弱,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你的机票不是今天么?我让司机送你。”
“你都这样了,我还怎么走?”闻星辰眼神里凝满一丝请求,“至少让我照顾你,等你身体好了,我再走不行吗?”
陆鹤云掠眸看了一眼她,没有丝毫的动摇,“陈静会请护工照顾我,你身体也不好就不要为我操劳了。”
说完不给闻星辰说话的机会,吩咐陈静,“你送闻小姐去机场。”
陈静点头,“是,陆总。”
闻星辰脸色微微泛白,“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送我走?”
陆鹤云沉默没说话。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这样,纵使心有再多的愧疚,也总有用完的时候。
“我走,我再也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不妨碍你追求自己的幸福。”眼眸里气雾氤氲,转身急忙往外走,伤心离去。
陆鹤云侧头给了陈静一个眼神,陈静意会,立即追出去,避免她出什么意外。
十分钟后,陈静折身回来。
“闻小姐已经上车了,司机会送她去机场。”
陆鹤云淡淡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陈静犹豫了下,问:“陆总你的伤口看起来像是利器所伤,医院的人已经报警了,一会警方的人应该会过来问话。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了敲门声,jbsp;推门而入,说明了来意。
只是不管 jbsp;怎么询问,陆鹤云都一口咬定是自己不小心弄伤了。
jbsp;也没有办法,只能作罢。
陈静送走警方,关上病房的门,走回来,“陆总,你这又是何苦?”
陆鹤云苍白
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角眉梢都漫着疲倦,“陈静,你不明白,她说她恨我,恨不得我去死,我必须要赌这一把,赌她……”
声音微顿,再起时嘴角扬起一丝弧度,“没有真的想让我去死。”
事实证明,他赌赢了。
“可是这样也太冒险了,万一——”陈静欲言又止。
陆鹤云沉默片刻,低低的开口,“陈静,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懂,爱情对于我们这样的而言就是最昂贵的奢侈品,看着很美好,但不能成为生命里的第一选择。可是情爱这东西,一旦沾染就药石无灵了。”
陈静沉默,没有接话,听着他自言自语的继续往下说。
“以前我有很多让她伤心的行为,可是这一次……我不想再让她伤心了。”
所以,他决意将闻星辰送走。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背负着这个包袱,将她当做自己的责任,对她几乎是予求予取,却忘记了自己内心真正的需求和渴望。
他需要墨织云,也渴望被她爱着。
他想自私的再去谋一次,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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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织云一晚上都没睡好,睡着了也是在做梦,梦里回到孩子流掉的那一天,自己浑身都是血。
一会又梦到陆鹤云拿着刀刺进自己的身体里,深情的说“我爱你”。
满地的鲜血,浓郁的腥味让她几乎要吐了出来。
天还没亮就醒过来了,走出房间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打盹的沧溟,心里好像没有那么惶惶不安了。
沧溟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睁开眼睛看过去,起身道:“小姐,你醒了。”
墨织云点了点头。
“昨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