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杏坊不同于千刃门。它分散于各个主要城镇的闹市之中,为的是能够更好的行医救人。
奉天城中自然也少不了云杏坊的踪影。毗邻郊野的两条不起眼巷落,就是云杏坊的奉天城分支根据地。那里的告示牌很小,只有一张五折屏风大。
上面的告示密密麻麻贴了足足一寸厚。
这是虞晚照从未见过的情况。她大步走近。
“南丘庄张大生:
拜请仙师出手相救家中妻儿老母三人,愿将家中两头耕地牛作答谢。
十日前,妻子在清晨久久不归,出门寻之,见其在田地中昏迷不醒。
三日后,犬子外出放牛,回来时趴于牛背上,症状同妻子相符。
今日,家母出门卖菜,经邻人告知,也同样于早市上昏迷。”
类似病状的告示布满了整个告示牌,而这张悬赏令写于半个月前,根据时间来看,这个张大生家,是第一个出现这种怪病的人家。
越往后的悬赏令,附加的症状更多。昏迷的人甚至会皮肤发黑,四肢生出溃烂脓疮……
虞晚照皱起眉头,她敲了敲云杏坊的门。
应声的只有一个小药童。
“虞姑娘您来了。”她看到虞晚照的时候,憔悴的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难看。
虞晚照扯下一张悬赏令,递给她,问道,“为何云杏坊无人相助?”她的声音焦急又气愤。
“姑娘您有所不知!不是不救,是我们无可奈何!此处的医修早在悬赏令贴出后就陆续抵达南丘庄了。但去的人中,发病的发病,被掳走的被掳走!现在这里的云杏坊已经无人当值,我一个人也是分身乏术了!您不要去南丘庄,那里太危险!门主眼下已经带了内门弟子在赶过去的路上。她有令,您帮我们诊治上门的病人,同样能有赏金相赠!”
虞晚照没有答应留下,反问,“掳走?是谁干的?”
“是一个失心疯的剑修。”
“他抓你们有什么用?”
“据说他本来也是在南丘庄处理这事的,只是后来不知怎的发了狂,再后来收到的消息就是还保持清醒的医修都被他给擒下了,生死不明。”
江倚楼和边月遥将会解决在南丘庄盘踞妖物的问题,已经知道剧情的虞晚照并不担心。
她现在的目标是自己救下那些正饱受折磨的村民后全身而退。“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虞晚照招了招手,转身离去。
目的地南丘庄。
虞晚照御剑在南丘庄上空转悠一圈,她大概记下了下方黑红色妖气的笼罩区域。
普通人吸入妖气则会陷入幻觉,无法区分梦境与现实,最终在噩梦中成为妖物的饵食。
她拿出自制的破瘴丸吞下,以此来最大程度减少因吸入过多妖气而导致的头晕目眩。
一张护心符被她小心翼翼置放于自己心口处的衣料上以防不测。
进村后,虞晚照尽可能地将自己的气息伪装成一个普通歇脚客。
她的右手死死地压着剑柄,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周遭的景象。
阴天,一切都是灰蒙蒙的。乌云密布,与同样深沉的妖气交杂在一起,压得人胸口喘不上气。
村庄里四处溢散出衰颓的死气,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村口边的茅草屋窗棱上结起了厚厚的蛛网,上面网住了几只不再动弹的苍蝇。
虞晚照见屋子木门微掩,用剑鞘轻轻一推。
大门朝里大开,屋内正中间摆着一张小方桌,四条木凳,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些沾着泥土的农具,门的左边是一张褥子已经叠好的床,尽管陈旧却依然整洁。
屋主不在。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四处查探后,顺手拿起了门边墙上的蓑衣和斗笠。
外面的天空压得更低了,看起来将要下一场大雨。
穿戴好雨具,虞晚照没有往村中走去。天色渐晚,妖气愈发浓郁,何况还不知道那个发狂的剑修躲藏在村中哪一户大户人家,她不好轻举妄动。
在此之前,她准备先去空旷但备受妖物喜爱的山洞及密林中碰碰运气。
不日江倚楼二人会替她吸引此处大boss的仇恨,她只需要提前猫起来清一些小怪给他们开道就好。
南丘庄的东侧不远就有一座小山,且正对着南丘庄这边常年背阴。
虞晚照为了省时间,还是踏上了自己的剑。
越往山靠近,杂草越高,没有人为的小径通往山中。看样子南丘庄并不靠这座山过活。
她离地不足半米,低空飞行。明明剑身没有擦碰到草叶,却不断地听到“嘶嘶”声。
虞晚照停下时,那阵微弱的动静也跟着停下了。若是不仔细,就算是修仙者也听不见。
她瞧见远方有棵枯死的树,伸手一挥一收,一截食指粗的树枝便被她虚虚地悬于头顶。
“好在剑法我也会一点。”她自言自语,树枝随着她的指示,在以她为中心的一米范围内画出了一道剑气,中间的杂草被尽数连根拔起不说,隐藏在其中的妖物也被掀起,她看清了,是蝎子模样的妖兽,通身碧绿,在暴露于空中时,渐渐变得与周遭颜色一致了。
虞晚照认出妖物后,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