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身上发的光吸引过来。”
顾潇潇吓得连哭都忘了,倒是狡辩了声:“怪物?我们可什么怪物都没见到。”
“那是因为你们砸得快。你以为轻阑去哪了?”我问。
金槭神色微微一变,顾潇潇则马上脸色惨白:“你是说她——”
“因为她不愿意破坏道具。刀娘当时离手电足够远,身上没有发光,才没被怪物注意到。”我看了一眼金槭,“这里就没有一支手电是好的,你也不用费心抢。要是手电坏了就出不去的话,这里的人都出不去。”
“……”他表情难看得跟刚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半晌才艰难道,“一个好的都没有?”
我听了他这句话,丧失了最后一点和他对话的兴致。
惊恐的情绪慢慢在他双眼里发散开来。他不安地看了眼仍在昏睡的柳陌篱,脸上升起了一种类似兔死狐悲的惊恸:“……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能出去就一起出去,不能就一起死吧。”
他表情彻底僵住了。
我不想理会他,转身就朝林谴的方向走了过去,却听身后金槭突然崩溃地嚎啕大哭了起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我只觉得他哭得分外惹人生厌。谁想死?轻阑也不想。
顾潇潇满脸都是泪水,怔怔看着那边情绪崩溃的金槭:“这里……真的会死……?”
“别担心,现在已经不会了。”
一道温和的男声突然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去看,就见白叶枭正好从我身后的隧道口里走了出来。
晦光随着他的步伐攀上了他半个身子。他一手用两指拎着一支手电,像是极嫌弃它。
比起其他人,他高领毛衣上一片整净,身上不见丝毫狼狈,反倒有些游刃有余的意味,像是才从自己家的后花园里转了一圈回来,而不是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
这人果然没死。
……不过他身上也没有光。我皱起眉来。
他垂眼看了我一眼,对我笑了一下:“道姑。”
我从他眼神里读出来了一种难以言状的赞赏,眼角不自觉微微抽了一下。
顾潇潇看了他一眼,金槭就红着眼睛大吼:“什么叫不会了!?我们都要死了!!”
“如果你在急道具的话,我的道具也坏了,不用慌这个。”他淡淡宽慰道。单听他的声音,他似乎温文尔雅得一如既往,但我离他近,分明看见他眼神冰冷,像是极度不屑金槭的表现,“第一本书不至于布置得太险恶,应该只要有手电就能出去。能到这里就不会死了。”
我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低头看向了他的手电。
这把手电的上半部分全被什么酱黑色的东西浸染透了,折出一点暗红的哑光来,只留下筒身的最后几寸是干净的。
……就算是轻阑那种死法,她的手电也没有沾到这么多血。
金槭愣了一下:“你说真的?”
“应该是这样。”
“太好了,林哥——”顾潇潇喜极而泣,林谴则被她抱得一个踉跄。
我没管身后的一派欢欣,只抬头喊了他一声:“白哥。”
他笑着看向我:“怎么?”
“秀姐呢?”
他垂眼看着我,嘴角动了动。我盯着他,又问了一次:“鸢风铃呢?”
顾潇潇从激动中回过神来,也好奇道:“对啊,怎么没看见秀姐?”
顿了片刻后,他慢慢开了口:“她……中间出了点状况,我没照顾好她,她被那些东西……”说到这里,他叹了声气就没说下去,似是愧疚又不忍。
他这番话听似诚恳,但他说的时候,眼神全程都在毫不闪躲地落在我身上,一点不含愧疚,像是在等着看我什么有趣的反应。
顾潇潇闻声默了默,最后轻声道:“这里实在是太阴险了,发生了什么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相信秀姐也不会怪你的。”
“嗯。”他话是对顾潇潇说的,却冲我微微一笑,“谢谢你安慰。”
我脸上不为所动,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的眼神简直就是在挑衅我。鸢风铃肯定不是因为他保护不力死的——我不是怀疑他,而是已经把他给定罪了。
“道姑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有一瞬间想一巴掌扇上去,但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摇了摇头道:“只是觉得你老盯着我看,很奇怪。”
倒不是我欺金槭的软怕白叶枭的硬,只是白叶枭给我的印象很怪,不管是之前抛来的橄榄枝还是现在的眼神,他好像一直在试探我的反应,但他具体想要看到什么,看到了又如何,我也不清楚。
敌不动我不动;既然他还没撕破脸皮,那我偏生要装傻。
“道姑,”他面露无奈,“我只是想交个朋友。”
“交朋友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想交的是哪方面的朋友?”
他:“……”
于是我得以光明正大地骂了他几句,他则碍于维持绅士人设,眉头抖了两抖,终是没把怒发出来。
“流氓!”我咬牙切齿地说完,终于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这一巴掌当然没用多少力气,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