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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黑风谷(十四)(2 / 4)

我以为它会做什么,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一个“跑”字已经到了舌尖,它却只是动了动嘴,说道:

“是谁指引你们来这里的?这不是你们能随便进出的地方!洁净的、无过的,不要被宽阔的路与门所迷惑——快离开我所把守的门!”

它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倒像是一头牛的低吼,和它过于壮硕的体型相当搭衬。

我愣了愣,实在没料到这东西还能说话。

林谴之前被吓得不行,听罢就是一脸的如获大赦,忙不迭点头表示石头哥说的对,小弟不懂事走错了路,现在立刻马上就滚——他说得信誓旦旦,但石像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再没了动静,根本不像是能沟通的样子。

“行了行了,你石头哥都没理你。”我打断了他。

雕像说的是“不能随便进出”,而不是“绝对不能进去”,也就是说非要进的话还是可以进去的。想要进一扇门……我也许应该递张门票?

眼下唯一性质类似门票的也只有手电了。我斟酌了一下,把握在手里的手电递了过去。

我这本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石雕的一双眼睛真的跟着挪了过来。

林谴看得目瞪口呆。我不知道它这反应到底是好是坏,一下紧张得掌心都沁出了冷汗来,手电也变成了一块烫手山芋。

人像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它的尾巴倒是自己动了起来:长尾一圈一圈地从腰上绕开,向我伸了过来。

我头皮发麻,那根尾巴对我却丝毫不感兴趣,只是尾末一蜷,缠上了我手里的手电。

我忙撒开手,石尾就把手电卷了过去。

片刻的端详后,人像的表情怪异地拧了一下,像是愤怒得难以遏制,又不得不表现得毕恭毕敬。它重新把长尾在自己身上绕了两圈,对我们忍气吞声地道:“原来是祂的旨意!不洁,亵渎——但我将不再说什么!我将让开前方的路。”

它话音刚落,我就感觉自己的手臂灼烫了一下。我抬起手来看,就见自己手臂内侧不知道怎么被横着烙出了一个红色的罗马数字“II”。鲜红的数字上渗着同样鲜红的血珠,肿起的图纹在小臂上分外显眼。

林谴应该也被烙了一下,在我旁边疼得哎了声。

人像把我们的手电随意甩进了身后的黑暗里,眼珠又转向了躺在台阶上的柳陌篱,石尾从我和林谴之间伸了过去,卷来了她的手电。

林谴一脸吞了只苍蝇的表情:“这石头精把我们的手电丢了……”还是没地捡的那种。

我原以为它会对柳陌篱说相同的话,没想到它却把对我们的那点尊敬都从脸上卸了下来,愤怒道:“沉堕的灵魂!为贪图爱欲,妄想拉你可怜的恋人下科塞特斯河。她遵从神,重获新生;你忤神,则该继续途程。”

我回头看去。柳陌篱手臂内侧也浮现了一枚血红的“II”。

说完这些,石像的神情又轻微变动了起来,眼神从我们身上抽离,重新落在了脚下的躯体上,回归到了我们初看见它时,它狰狞瞪着脚下合欢场景的模样。

雕像就此凝固。

“……没了?”林谴瞪完了它,又看向自己的手臂,“闯趟鬼门关还给我纹了一个?我这该怎么和我爹妈解释?”

我也不得其解,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那枚图纹。伤口还在发热,碰起来针扎似的疼,还有细细的血珠在往外冒。

这倒是次要的——石像刚刚说它会让开路,难道是我们能继续往前的意思?

我试探地上前一步,握上了那把冰冷的把手。

余光里,石像毫无反应。

我轻轻一拉。之前怎样也打不开的木门在我的力道下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吱呀”声,缓缓旋开。

门后依旧是一片黑暗,但可以看见尽头在透着一丝胧光。

人是趋光动物。这光虽然微弱,但在入眼的那一瞬,就刺进了我因黑暗和恐惧而萎顿的心脏,重新鼓动了我的命脉。

林谴在身后喃喃:“有光……”

听到“光”这个字,我咬牙切齿地笑了一声,回头看向他:“怎么样,干不干?”

“干!”林谴眼睛都跟着冒起了光来,也不管什么纹身不纹身的了,兴奋地把袖子一撸,“什么险没冒,一扇门还怕它了!?”

我们一拍即合。他有了动力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折回去一把就把柳陌篱扛了到了背上,健步如飞地回到了门前来。

他背着柳陌篱从我面前走过时,他们相贴的手臂正好在我眼前掠过。

虽然烙出来的都是“II”,柳陌篱手臂上的烙纹和我一样红得触目惊心,而林谴的则浅了许多,比起纹身,看起来更像是被什么利器割过后没有破皮、但发红隆起的划痕。

我看着他走进了门后,自己也尾随其后。

脚下踏起来坚硬且平坦,虽说什么也看不见,踩起来倒很稳当。我跟在林谴身后,沉默地朝着那一缕微光走过去。

所幸的是,光并不是什么可望而不可及的诱饵,没有一直停滞在遥不可及的眼前,而是在随着我们的脚步逐步靠近,虽说靠近的速度并不快。

走了小几分钟,我从担忧逐渐走到了麻木。我正以为我们要走进那团光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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