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里漂着的可都是这样的尸体。”
我捂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又琢磨了一番:如果这些佛像就是战宝迦蓝里的佛像的话,我们看到的那些尸体,十有八九就是被它们藏进了水道的武兵小怪。
它们在我们和水里的东西之间选了后者。这帮东西喜爱尸体胜于活人。
那边水声络绎不绝,我隐隐约约间似乎还听见了利器刺破□□的声音,光是听着就让我浑身发疼。
林谴干巴巴地道:“那我们活蹦乱跳的……是不是就安全了?”
“不好说,但不管怎样我们先……”
“躲起来”三字还没出口,站在佛像群最后、离我们最近的那尊佛像忽然毫无预兆地转了过来,面向了我们。
我怔了一下,目光便不受控制地瞥向了它手里提着的尖锥。
——那锥子是干的,没沾水也没沾血。
我吸了口冷气,心说这玩意儿挤不进人群碰不着水里的尸体,这难道是打算放弃和人抢玩具,自己制造两具尸体来玩?
如果还有什么比这个情况更糟糕的话,那就是它旁边的两尊像是听从了它的建议一样,也跟着转了过来。
三尊佛像姿态扭曲地拎着锥子站在原地,凤眼低垂,嘴角抿着丝说怪不怪的笑意。
我和林谴跑路已经跑出经验了,见状对视一眼达成共识,扭头就往走廊的另一边跑去。
我们跑得天昏地暗,后面佛像的速度却一点不慢。
“这样不行!”林谴边跑边大叫,“我们跑不过它们!!”
这样当然不行,因为走廊的那边至少还有个楼梯间,我门向着的这边尽头就是个死路,别说逃出生天了,想在被戳死之前先淹死自己都不行。
“怎么办!?”
我跑得缺氧,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晃眼间看到了两侧此时锁得死死的墨绿色宿舍门。
我愣了愣,忽然福至心灵。
“你宿舍在哪!?”我跑得喉咙发疼,简单几个字也说得格外艰难。
“就在前面!!”
“进去!!”
林谴虽然根本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还是二话不说地撞开门把我扯了进去。门被他这一撞也大敞开来,狠狠撞在后面的门挡上面,差点弹回来砸我们身上。
我跌跌撞撞冲进宿舍,回头就在半开的门缝里瞥见了佛像妄想跟着挤进来的一张脸。林谴反应很快,一把就把门在我身后甩了回去——铁门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里面都凹进来了几块,大约是一点不客气地拍在了佛像脸上——然后上锁挡门一气呵成。
我们电脑屏幕上的倒计时还剩下最后一分钟多一点。
“还好我动作快,”他都被自己的执行能力震惊了,“然后呢?”
我喘着气指了一下此时遍布着裂缝、外面挤满了浮尸的窗玻璃:“帮我一把。”
林谴痛快地撸起袖子:“怎么帮?”
“砸了。”
“好……啥玩意?”
“把玻璃砸了!”
我话音刚落,铁门就发出了一声锐响——佛像竟是直接用金锥在门上捅了个洞,然后往一旁划去。不知道是门的质量欠佳还是金锥太过锋利,那锥子竟像锯子一样慢慢将铁门割开了一道长痕。
破口处的铁往内卷起,露出后面一双含笑的眼睛。
“快点!”我喊着,四下里一看看到了林谴床底下的行李箱,忙矮下身把它拖了出来——这箱子很沉,砸破一个岌岌可碎的玻璃应该不成问题。
大概是感受到了屋内活人的痕迹,窗后肿大的尸体又开始攒动了起来,一下一下地撞起了玻璃。
“用我的箱子吗……”林谴跟我一起把行李箱抬了起来,看表情还有些不舍得,“这个箱子还是我上大学前……”他话音没落,身后的门就又发出了一声巨响,吓得他惨叫一声,先我一步扛起行李箱就往窗户上抡了过去。
我震惊地看着他,又震惊地看了眼碎得整面都泛白了的玻璃。
“看我干啥,”他一脸惊恐地看向我,“快砸快砸!!”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宿舍门。金锥不停破坏铁门的同时,佛像的一条胳膊也从口子里伸了进来,手正在把手旁边乱掰。我吸了口气不再多看,跟林谴一起费力把行李箱托了起来,再次往玻璃上砸去。
“咔嚓”,身后的佛像似乎已经摸索出来了开锁的方法。
“再来一次!!”林谴大喊一声。
行李箱再次砸上了玻璃。这一次角度刚好,箱子的边角直接冲破了玻璃上裂痕最密集的地方,一股水流就挟着碎玻璃渣喷了进来。与此同时,宿舍门发出了一声门锁解开的脆响,然后就是门轴悠长刺耳的一声“吱呀”。
“行了,快上来!”我见玻璃碎了,石头精进来了也不能接着待下去,扔下行李箱就往旁边的上铺上爬。
林谴手忙脚乱地跟了上来,一边爬一边不忘吐槽:“我没想到我第一次爬上室友的床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卧槽!!”
我扶着护栏低头一看,见一尊佛像正扯着他的脚踝把他往下拉,忙抓起床头的桌板冲着它的头抡了过去。木板直接被砸得四分五裂,佛像却不仅一点伤没受到,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