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息着四处看了一圈,确定再没有异样后重重松了口气,整个人也瘫了下来。
“结束了?”林谴缩在墙边,脸色很不好看。
“大概是。”我转头去看他的肩膀,“你伤怎么样?”
他碰了碰被血染得一片红的肩,结果疼得又是一阵龇牙咧嘴。我示意了一下,“把领子松开点,我看看严不严重。”
“怪不好意思……”
我瞥了他一眼。他缩了缩脖子,到底磨磨蹭蹭地把领子敞开了点。
他衣服上除了被血染红的那一块外都是干的,像是根本没湿过水一样。我虽然已经做足了准备,但在看到他伤口的时候还是不免吸了口气:“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他挠挠头:“之前被拉住腿了,一下躲不开,就被割到了一点。”
说是一点,可那锥子有多锋利,连切铁门都像切豆腐一样,更何况是割在人身上。我看着他身上那块皮开肉绽的,愧疚得不行:“是我的错,没顾上你……”
“哎呀这有什么错不错的,要是你为了顾着我慢上一点,可能我俩都得被按在地上摩擦摩擦。”他安慰我,“那就真的凉了。”
明明受伤的是他,他还说得眉飞色舞的。我想笑又笑不太出来,最后只能表情复杂地叹了口气:“先给你处理处理吧。”
我说完就动手翻找起了绷带,找到一半随意抬头看了林谴的伤一眼,一看之下却愣住了。
他原先足足有我一只手长短的伤口,此时却已经缩小到了只有手掌长,并且皮肉边缘还在一点一点地往里生长。
林谴看我神情不对,也茫然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怎么了……我的妈。”
我难以置信地瞪着那块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的伤口:“你这……什么情况?”
他一下挣扎着坐了起来,脸上的震惊一点不比我少。我们表情大同小异地一起盯着他的伤,双双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中。
他伤口的好转并不科幻——消肿,愈合,结痂,一步不少,只是所有的过程都被加速了。最后的一抹淡红色的疤维持了不过一瞬,这道伤就彻底消失在了我们眼前,一点痕迹都没有剩下。
这样的景象实在是有些诡异。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干巴巴地开了口:“没了……?”
他搓了把伤原来在的地方:“没了……”说完自己呆了几秒,又茫然地用力搓起了肩:“不是,我伤怎么就没了??”
那块皮肤被他手蹭得发起了红来,就像寻常的肤肉一样,根本看不出刚刚还皮开肉绽着的样子。
“你记不记得你在过第一本书的时候受的伤?”我拉住他省得他把自己再弄受伤,同时感觉自己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你那会是手臂被伤到了,也流了很多血,后来检查的时候已经自己好了。”
“对啊,”他瞪着眼睛点头,“你不是说是因为这套书有修复机制吗?”
“要真是那样的话,”我卷起袖子,把自己的胳膊伸到了他面前,“你看我的。”
我的手臂在我踢破玻璃的时候被刮进来的玻璃碎片划开了几道不深不浅的伤,这会不仅没有愈合,泡了水后还微微红肿了起来。
他哑然。
“上次也是,你的伤好了,我的淤青还在。”我不解地收回手来,“虽然我的伤出去之后也会消失……”
但那毕竟是在封印了一本书之后。我们现在可是连进都还没进去。
“我也不知道……”他讪讪地低头看了眼肩,“可能是因为我的比较严重,套书不能放任不管?”
我眨了眨眼,想不明白。
不过伤没了毕竟是好事一件,我的这点皮外伤也不严重,有着也不碍事。我没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确认他是真的没事之后,给自己贴了几个创可贴,背着包就要下床。
林谴见了还有点不情愿,抱着被团不乐意撒手:“咱们这就要走了吗?”
我踩在栏杆上想了想:“你还想等你血兄来怎么的?”
大概是经我一提才想起来还有这号人物,林谴闻尸色变,连说几句不了不了,忙把被子一丢,跟在我后面半爬半跳下了床。
站在宿舍门口,我吸了口气,伸手轻轻一拉,墨绿的铁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门后是一条血红的楼梯,架在一片漆黑的虚空中。
这楼梯并不陌生,我和林谴也早已见怪不怪,相互看了一眼后就一起走了下去。因为已经有了经验,加上担心那头血尸会出现在后面,我们这次走得格外快,好在也没什么意外发生。
这次楼梯尽头的门是一道铁门框,中间拉着菱形的栅栏,像是七八十年代老旧电梯的旁开式铁栅栏门。
我捡起地上的钥匙,扭头看了眼林谴:“准备好了吗?”
他强笑一声:“都到人家门口了,没准备好也得准备好了啊。”
我安慰了他一句,然后把钥匙插进了孔里。
这门很旧,钥匙孔都锈得发涩了,门轨更是不容易拉,一拉就会发出一声让人不快的锐响。我费了会劲未果,和林谴一起拽才把门拉开了一半,然后两人一前一后侧身挤了进去。
门后是一片黑暗,我一个怕黑的和林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