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
我抬头看了眼站在面前的女人,女人也正僵硬地笑着看着我,给我硬生生看出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来。
希望这些NPC都少对我笑点,一个个都不阴不阳的。我硬着头皮把夹扣反向一卡,掀起了盖子来。
几乎是同时,一股及其强烈的馊味就从盖子下面蹿了出来。我在管道里能忍住没吐,这回却是没能撑住,捂着嘴干呕了两下。
饭盒里的米饭已经发霉了,长了点青黑的霉斑,青菜也烂了大半。那只看着就不能吃了的鸡腿皮下像是还有什么在蠕动着,将薄薄一层皮拱得一鼓一鼓的。
离我最近的是虞息,见了也没忍住,整个人恶心得表情都抽搐了。
躲在后面的渺渺看不清饭盒里的东西,就一边在后头踮脚一边小声问:“是什么是什么?”
常笑不轻不重把她往后按了一把:“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确实不知道的好,不然不知道她这承受能力差的得吐成什么样。我接下了视觉冲击后就赶紧把盖子盖了上去,心说这也太恶心了,第二本书的风格里里外外都这么统一的么。
女人依旧笑意盈盈,像是我们的反应一点没打扰到她的兴致:“怎么样,对伙食还满意吗?”
这就问得比较灵魂了。我思考了一秒把饭盒盖她脸上的下场会是什么,最后还是放下了邪念,礼貌道:“你觉得呢?”
她笑意更浓:“你看起来已经完全被我们大厨勾去了胃口呢。”
我:“……”
“怎么了?”
“没什么,”我挤出了个微笑,指了指餐车上的其它饭盒,“我能看看别的盒子里的菜吗?”
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便。”
于是我怀着一丝奢望打开了第二个餐盒,意料之中地见到了一盒子可食用性相差无几的菜。
她似乎对菜品的质量毫无自知,在旁边自顾自地道:“我们装盒的时候都很仔细,不仅每份的菜式一样,份量也都一样,所以无所谓拿哪一盒的。”
可不是吗,吃哪个不是被恶心死。我尽量面无表情地把一只散发着馊味的餐盒拨到了一旁,又拿来了另一只检查了起来,一边看一边问:“你们自己平常也吃这些东西吗?”
“这个还是不一样的。”她古怪地笑了笑,“毕竟需求不同。”
需求不同?
我觉得她用词一次比一次奇怪,不由停了一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看完了吗?”她却没有自己都说了什么的自觉,只拿一双黢黢的眼珠盯着我,慢慢敦促着,“你们只剩下八分钟了。饭份量不少,吃得太急的话恐怕会噎到噢。”
“看完了。”我直起身,“我先和我同事商量一下。”
她微笑着点头。
于是其他人也凑了过来。几人看过餐盒,第一反应就是这东西铁定不能吃。薛衍全程笑嘻嘻地看着我们,和姜橙在一旁悠哉啃着压缩饼干。
“这怎么能吃啊,”渺渺红着眼眶,也不知是哭的还是给那馊味熏的,“这都放了多久了??”
“放了多久不重要,顶天了吃坏个肚子,关键是这玩意儿有没有毒啊?”光猊龇牙咧嘴,边说边偷觑了眼那边跟待机一样一动不动的NPC,“她不会在下面弄不死咱们,就给咱们来阴的吧?”
兴许是因为知道了NPC的存在无非是一串数据,姜橙在傅丽丽眼皮底下说话说得很是肆无忌惮:“这套书哪点不是想把我们往死里整,你们难道还真觉得她会给我们送饭吃不成?”
还真是。这发馊发霉的饭菜要是放在平时,别说我们了,可能猪都不爱吃。我纠结地看着一车的吃食,想念起了进书之前吃的那碗淡得没味的挂面。
我们天人交战的同时,薛衍那边吃得却一点不客气。酥脆的饼干接连在齿间折断,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那饼干自带一股五香味,卷着薄薄的油香一点点攀进我们鼻息,勾得我们几个饿肚子的舌面直发痒。
其实也算不得多好吃的东西,但和手边都霉了的食物比起来,可谓是时势造珍馐了。
光猊抿了半天嘴唇,最后大概是忍无可忍,扭头大骂了句:“他|妈|的你们懂不懂看情况的啊,非要现在来吃!?”
薛衍用力咬断一块饼干:“吼什么,我吃个东西还要审时度势吗?”
“你们——”
“你们想吃的话也可以吃啊,有那么多吃的,我也没拦着你们。”
我睨了他一眼,生气的劲之前已经过了,现在只觉得这人过河拆桥拆得这么顺手,哪天要是和白叶枭凑在了一起,可以好好比比谁更不要脸。
光猊气得够呛,但到底不敢和他撕破脸争,于是转回头来不再理会他。
“可是闻起来真的好香啊,平时也没觉得这些小零食这么香。”渺渺吞了口口水,小声道,“道姑,你那儿还有没有藏着什么别的吃的?”
我诚恳道:“没了,不都被搜包了么。”这孩子以为我是哆啦◎梦呢。
檀眠花不屑她的态度:“这才一个小时呢你就挨不住了,到底是饿了还是馋了啊?真那么想吃就去求薛大苍爹呗,没准人家一高兴赏你一块两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