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刚刚躲避怪物的时候已经又逛了一次,其他人的房间也明文规定了不能进去。眼下除了那条隧道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能探索的地方了。
我和燕思楠一拍即合,于是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问还在走廊里的林谴和叶大狗两人要不要一起来。
林谴本来还在安慰叶大狗,说他之前被十来个人头爬了一身,看起来比一串葡萄还多两颗,眼下这滩血不会叫又不会动,实在算不了什么。
换来叶大狗一个更为惊恐的眼神。
一听我喊他,林谴顿时来了劲,兴冲冲地刚想过来,结果还没能抬脚,就被后头的叶大狗一把抱住了腿。
叶大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鬼哭狼嚎道:“你要去哪!”
“?我要去活命。”林谴瞪着眼睛指了指地上的两坨碎肉,“我再不做点什么,早晚也会被造成这样。”
叶大狗使出了要把他腿卸下来陪自己的吃奶劲:“在这鬼地方到处乱走能活命!?”
林谴默了一下,最后把手掌摊向了我的方向:“你看到那个女生了吗?”
我笑眯眯地招了一下手。叶大狗弱弱收了声。
“那是我齐姐。”林谴面目狰狞地发出个“齐”字,“那么大一只人脸蜘蛛她说踹就踹,全身冒水的鬼她上去就是一个头盔。所以如果她说要去一个地方,我借两条腿来都得去。”
叶大狗夹着两颗眼泪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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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前一表达不想帮忙的意向,管家就放弃了攻击。”我边走下并不宽敞的石阶,边道,“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带着自己房间里的东西进入隧道是死亡条件,但空手进入不是?毕竟NPC只说了不可以进别的队伍的房间,没有说城堡里还有什么地方是绝对不可以进去的。”
“这样玩文字游戏真的可以吗……”最后决定跟来的叶大狗在几人身后瑟缩不止,“那什么隧道一听就不像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吧。”
“除了隧道之外别的地方就安全了吗?或者你也可以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玩你的贝壳一直玩到天黑。”林谴给他提供了一条摆烂思路。
叶大狗一哑,最后痛定思痛:“好吧,人总是要有理想的。”
我听着背后这一阵阵的插科打诨消磨时间。没过多久,眼前逼仄的楼梯间就到了头,只剩下了一扇木门。
门应该有点年岁了,但并不显旧,应该是有定期清理维修,不过比起上次见到时多了许多磕损和破裂,想来是那些怪物出来狩猎我们时硬撞出来的。
想到碰这门等于间接摸那些浑身都是会动鳞片的怪物,我伸到一半的手不由默默打了个寒战。
“我来吧。”燕思楠挤到了我的身边,拉开了门上的插栓。
她纤细洁白的手在我眼前晃过,和周遭的阴暗毫不相符。
没了插栓的固定,门慢慢地旋开了一条缝,露出了后面那条通往大厅、长度并没有多长,但挑高了足有十米的走廊。
幽暗的烛光慢慢笼到了我们身上。
“你不用这样的……”我有些讪讪。活的死的什么东西我没摸过,这样未免显得我太矫情了。
她轻笑着替我推开了面前的门:“我知道,只是好奇这门有多重而已。”
一听就是安慰我的话。我在心里含泪喟叹一声,心道盾娘真是人美心善。
我们四人从并不宽裕的小门里陆续踏了出去。
我没跟他们接着往里走,而是先抬头看向了天花板,想起自己第一次路过这里时格外注意了一下天花板上的壁画,还有几乎是为了照清原在高处的壁画而非眼下晦暗走廊的一排烛台。
我眯了眯眼,试图把壁画的内容看得更仔细一些。
壁画画的是几只隔着茂盛野草相互打量的火鸡。这些火鸡体态并不丰盈,即便披着一层羽翼也只让人觉得干瘪,破损的喙里叼着零星几颗杂粮的种子,眼神里也没了动物的澄澈。
看清这些细节后再看整体,比起一副生趣的动物觅食图,更像是几只饥饿的火鸡彼此觊觎对方食物的写实。
“这画的什么东西。”我自言自语了句。论美观不好看,论叙事也看不懂。
“道姑,来看这个。”
我把视线转向了另一侧。他们三个正围在墙前,由燕思楠拿着一支不知从哪掏出来的迷你手电往墙上照着。
这里和我们目前见过的所有走廊都差不多,两侧的墙上统一贴着水鸭色花草纹的壁纸。
这壁纸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在手电光的直射下散发着一种莹润的、类似于剥开的植物内壁的光泽。
我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但等凑近了一看,马上就明白了他们指的是什么。
壁纸在手电照射的范围内有四道工工整整的痕迹,上下对齐,内角干净,正好拼成个长方形的外围。
我每次经过这里时光线都是一片晦涩,加上壁纸和其它走廊里的并没有什么区别,注意力也就一直放在了头顶被照亮的壁画上,实在是没想到墙壁上还会有细节。
“这里是不是挂过什么画?”我皱起眉。这痕迹怎么看怎么像是画框长时间贴墙挂后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