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菜面前黯然失色,被衬托得毫无食欲。
堂姑家条件远比不上宋家,早些年她在茶叶店当过小领导,总标榜自己是职业女性,瞧不上没有文化,只会在家做饭的宋奶奶。
后来店铺接连关门,她也只能回家做全职主妇,但嘴宋奶奶收获优越感的习惯完全没改。
堂姑今晚被司晚刺激得不轻,每每想说话,都会被她儿子拉住,憋屈得她饭都吃不下,光扒拉自己炒的那两盘青菜了。
晚饭在怪异的氛围下结束。
宋照亭吃完就走,除了朱翘压根没人管他。
两人前脚离开餐厅,堂姑便急着要回家。
其他人作势也提出要走。
司晚收回目光,见宋奶奶正默默收拾桌子,主动上前帮忙。
桌上剩菜还有不少,她端起最大的砂锅往厨房走。
吴姨和张姐都留在厨房吃饭,见到她来,吴姨立即放下手里的碗筷,起身往外走:“老太太,我来我来。”
至于那位张姐,只是瞥了眼就自顾自吃饭,连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
司晚轻蹙起眉,还没开口,肩膀就被人碰了下。
宋奶奶冲她轻轻摇头。
意思很明显,让她不要再引人注目了。
司晚明白宋奶奶都是为她好,家宴已经结束,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几十年的生活原则很难改变,司晚选择顺从她的意思,放下砂锅走出厨房。
“那丫头仗着和曲家有婚约越来越放肆了!”朱翘正和家人发脾气,“爸、妈,你们再帮忙给江家那边联系联系,让轻琅多和江家小姐接触,要让她真正融进她们的圈子才行。”
楚湫把犯困的女儿交到丈夫怀里,压着声音打断她的喋喋不休:“差不多得了,江家小姐脾气大的很,混的那个公主圈也乱,轻琅进去只会学坏。怎么着,宋清宜和曲家订婚了,你就非要把亲生女儿也嫁入豪门?”
小心思被戳破,朱翘气急:“有你什么事啊,成天管东管西,我们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楚湫斜睨向丈夫:“你看我能不能做主!”
朱翘也瞪了过去。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弟弟就被老婆管得死死的,变成了妻管严。就连父母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百般顺从,害得她在宋家的地位都没那么高了。
“我告诉你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既然离开姐夫活不了就把人看紧了,别整天盯着人家一个小姑娘。”楚湫看向宋轻琅,指了指脑袋,“你妈脑回路不正常,少听她的话,学点好的。”
宋轻琅似乎有些怵这个舅妈,只是被瞪一眼就缩起脖颈。
朱母叹了口气:“我和你爸也不赞同你让轻琅去接触江家小姐,以前是我们太宠你,总觉得什么都给你就是为你好。算了,总之你要是再胡闹,以后我们就不来吃饭了。”
司晚站在拐角,通过他们的对话大概猜出朱家人来吃饭的原因。宋爷爷那狗脾气肯定不止存在三两个月,朱家如今发展的比宋家好,全家人来参加所谓的家宴就等于变相给朱翘撑腰。
或许是朱翘为讨好宋爷爷不顾家里人颜面的事情让朱家父母心里不舒服,又或许是这二十几年时间让朱家人看清很多事情后幡然醒悟。结果就是他们苦口婆心劝阻过后,没有答应任何事就离开了。
“看到了没,当你没有多大价值后,就连父母家人也会弃你不顾。”朱翘心有不甘,指着父母离去的背影愤愤跺脚,“你要是嫁得没有宋清宜那丫头好,以后所有人都会瞧不起你,到时候有你苦头吃的。”
从前千依百顺的父母不再无限包容,朱翘把所有原因都归结于宋家的败落,丝毫没将他们劝阻的话听进心里,反而心生怨怼。
朱翘还拉着宋轻琅说个没完,都是些要压过宋清宜的话,司晚没有兴趣再听下去。
朱家那位舅妈说的真没错,朱翘脑回路确实不正常,听多了无异于洗脑。
孩子的成长离不开父母的言传身教,太过畸形的家庭环境也必然会影响身心健康。
宋轻琅从小接受的是攀比式教育,所以性格极端任性,宋清宜则是被打压式教育,以至于性格过于内敛谦卑。
碗筷收拾完,宋奶奶担心司晚要沾手,急忙把她带到宋清宜的房间,让她早些休息。
宋清宜的房间很宽敞,布置偏简约风,感官上还挺舒适。
床上放着新的睡裙和内衣内裤,还有没拆封的牙膏牙刷,都是宋奶奶提前准备。
司晚走到窗边和宋清宜聊了聊今晚的事,虽然没说几句话,但从反应中可以判断出她还挺开心。
尤其是说到堂姑脸被气绿的时候。
洗漱结束,司晚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等到十点拨通了司慧的电话。
按照以往经验,这个时间客流已经开始减少,比较方便接电话。
简单交流过后得知,因为今晚她不在,虞舟实在放心不下,也跟着出了摊。
司慧拗不过,就让他全程坐在凳子上给人称凤爪,卖完又立马打发回家。
今晚还有个五十多岁的大妈主动来询问小时工的事情,司慧原本觉得她年纪太大不适合干夜晚的活,但架不住人伏低哀求,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