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睡意,徐灿看到立在墙边的吉他,突然间有了兴致。他取出吉他轻轻拨动琴弦,调了一下音准,然后他随便地拨了几个音阶。
此刻,天上的几朵云散开露出了皎洁的月亮,像个大灯泡一样点亮了天空,映在屋里亮堂堂的。
随心情拨弹了几段不完整的曲子,徐灿又放下了吉他,呆呆地望着窗外明晃晃的月亮。他的耳朵已经不如以前那般灵敏清晰,一只聋得听不见,另一只勉强可以听清楚。
虽然医生说是压力造成的神经性耳聋,会有痊愈的一天,但这些说辞他觉得只是医生在治疗时必不可少的心理安慰。
珍珠待在山顶上那座破败的教堂残壁上赏着月,一旁的将军也精神百倍百倍地陪伴。
“听不到乐曲声了。”珍珠悠悠地说。
将军一动不动。
“好久没有听过曲儿了,以前都是阿念放给我听呢。那个留声机都坏掉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修呢?”
“喵……”将军低声地长叫了一声,像是在回答“不能”。
“我很开心又见到阿念,可是我好像忘记她的样子了,她是阿念又好像不是。我真是游荡得太久了,越来越记不住以前的事了呢?他什么时候再回来呢?我想在与前尘往事了断前能见一见他。”
将军一声不吭地注视着珍珠,目光中充满了怜惜和伤感。
苏念持续性的失眠带给她身体上一些变化让她痛苦不堪,内分泌失调引起脸上不断的长痘肤色暗沉,肠胃功能也开始紊乱,脱发记忆力下降等等。
苦不堪言的苏念看了医生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开了一大堆有助睡眠的中药,吃了几次不见效果还开始不分时候的腹泻。
一天半夜,好不容易睡着的苏念突然被肚子的一阵绞痛唤醒。她急忙地跳下床,从两个枕头中间摸起一个手机就冲进了厕所。
苏念刚脱下裤子屁股还没坐稳马桶就开始一泻千里。疼出一脑门汗的苏念皱着眉,稍微缓解后她舒了一口气,打开手机屏幕发现匆忙中错拿了吴严的手机。
也不能去换自己的手机,苏念就解锁了密码,先打开微信刷了刷,又看了看其他平台的新闻,最后又打开了淘宝逛逛。
忽然她发现这不是自己的账户,购物车里的东西都不是自己的。她和吴严一直都是共用一个淘宝账号,因为吴严几乎没有要买的东西,如果有也是告诉苏念,让她来货比三家精挑细选。
但是现在苏念发现吴严不仅有自己的账号而且还是比较频繁地浏览和购物。看到他在淘宝的活跃状态、会员值积分、浏览足迹、收藏店铺比自己的还丰富广泛,而且消费档次并不低。
苏念产生了极大的疑惑,她不知道吴严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要买,而且都是她没见过没听过更是没有需求的。虽然有一大部分是游戏卡,还有一些手办,可她都没见过他拿出来过,家里更是没地方放这些东西。
苏念又试着打开支付宝,吴严好像并没有防备苏念查自己,所以这些他常登录的平台都是随便进。不过这正是吴严利用苏念对自己的极度信任才没有在手机密码上设防。他对苏念的性格和思想太了解,他知道因为苏念的善良大度而不会像盯贼一样天天明里暗里查自己。
苏念正像吴严所设想的那样,他对她无遮无掩,自己的密码就是她的密码,随便她登录,她就越不会管他的事情,不好奇他的手机懒得翻他的电脑。
但这次吴严因为失误忘记换掉登录账号,哪怕是退出登录都给忽略了。
苏念看到支付宝上的消费记录都不在他们的计划中,并且远高于他们的生活水平。除了从卡中划出去的,还有一部分在支付宝账号里,更多的是花呗。
仔细地看账单,苏念突然发现一笔酒店住宿消费记录。而这个酒店正是那个著名的游乐园里的主题酒店,并且订的是豪华园景双人房。看着不菲的价格,她的心紧紧纠在一起。她想给这笔钱一个合理解释,但是她无法让自己接受“和同事借机玩一趟”的这种解释。如果只是顺便玩一玩,为什么要住在这样的酒店里?别说公司不会报销一分钱,甚至都不能让领导知道他们去了这里。
那吴严是怎么会如此豪爽的一掷千金地享受了一番,一个人不会有如此兴致。两个男人也不会搞这种浪漫,就算是为了省钱住在一个房间里,大概率地也不会选择豪华型的,毕竟还是要自己掏钱。那剩下的可能就是有喜欢这种浪漫奢侈炫耀的女人陪伴。
苏念很肯定吴严上次出差是和男同事一起走的,因为那个同事打车过来拉着他一起去的机场。并且在他的自拍照上都会有意无意地拍到这个同事。
难道那个隐形的女人单独飞去的?男同事回公司后吴严继续又和这个女人一起玩了两天?还是男同事一直都在场,帮他们打了掩护?那这个女人是谁?是同事?是客户?是曾经的同学?前女友?网友?还是朋友发展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