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把苏念放到自己的床上,想着她可以躺的舒服些。他给她盖上了被子,又马上去翻自己的包想找到能治发烧的药,但是除了一盒感冒冲剂再没别的药。他想着发烧应该是着凉感冒了,拿起一袋感冒冲剂就去找热水。家里没有热水,他只好去小妹家里要。正当他走在路上时,电话响了起来。
打来电话的是周宇,不等周宇先开口徐灿就问:“哥,你能寄点退烧药吗?”
“你怎么了?发烧了?”
“不是我,是之前在这里的那个女人。”
“啊?”周宇一头雾水,“哪个女人?”
“就是那个救我的。”
“啊,她呀,她还没走呢?”
“不是……到底能不能寄来呀。”
“寄什么寄,那个岛怎么寄,谁给你送啊。”
“那怎么办,她烧得有点厉害。我想带她去医院,可是我去不了……”
“呀,你现在会关心别人了。”
“我现在需要热水,要去小妹家。”
“哎……你等会儿。我先问问你,你最近有没有离开过岛?”
听到周宇这么问自己,徐灿有些紧张,他撒谎说:“没有。”
“噢,最近网上有几张照片说是像你。说是在机场拍到的,但是太模糊了,我看了好久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你。不过看外形像。”
“没,没有。”
“行吧,我准备过两天去看看你,顺便给你带药过去。”
“那现在怎么办,她烧得不清醒了。”
“你先给她物理降温。”
“怎么物理降温?”
“用湿毛巾擦擦手脚,脑门上再放块凉毛巾,给她多喝水,再不行……我记得我给你装了感冒冲剂了,你给她冲着喝,管不管用的好歹是药。对了,你再让小妹用红糖和姜煮水给她喝。反正先发汗吧。”
听周宇说了一大堆,徐灿没记住什么,只想着用毛巾擦手脚,“噢,我先去小妹家打热水。”
“找热水,你屋里没有吗?”
“没有热水。”
“哎哟我的天,小妹怎么照顾你的。”周宇有些埋怨。
“别说小妹,她还是小孩子。”
“知道了,那我还是早点过去吧,再给你带烧水壶过去。”
挂上了电话,徐灿站在原地心里有些烦躁,他忽然不想迈步了,他的腿很沉重,身体也开始僵硬。但是他看着手里的药,又不得不去小妹家。在经过一番挣扎,他最终拿到热水将药冲好。
冒着热气的药放在桌子上,徐灿却无法叫醒苏念,情绪低落的他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
徐灿很痛苦,他知道自己又犯病了,总是那么突然没征兆地就会这样。他想救苏念,可是他却一动不动。
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小妹,她见叫不醒苏念又急又难过,徐灿也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小妹不停地尝试叫苏念起来喝水吃药,但根本没有用,苏念对任何外界的刺激都没有反应,好像植物人一样躺着。
快要急哭得小妹又来唤徐灿,让他振作一些帮帮自己。徐灿行动缓慢地拿着一条毛巾走到院子里冲湿并拧干然后交给小妹,让她把毛巾放在苏念的头上。
小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没有理解毛巾放在头上的意思,直接就把铺开的毛巾严严实实地蒙在了苏念的脸上和头上。
徐灿一看小妹的这个盖法像苏念死了似的,心里挺急,但是脑子和行动都有些迟缓,他强撑着挪步上前一把抓下毛巾,叠了好几分钟,毛巾才成了一个长条形,然后搁在苏念的额头上。随后他有气无力地坐到了地上,趴在床沿上继续一动不动了。
徐灿的脑子里又成了一锅粥,他没有具体想什么事情,就像是一群人在脑子里打架,分不清谁是谁。他的情绪越来越低落,越来越烦躁不安,可是他又没有什么行动力,四肢都不听使唤,像个断了线的木偶。
小妹寸步不离地守在他们两个人身边,觉得毛巾快干了不凉了,就跑出去学着徐灿的样子再冲湿毛巾给苏念搭在头上。
而此刻对这些毫无感知的苏念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里既陌生又熟悉,她好像在看别人的悲喜,又好像那是她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