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珍珠降生那天,将军早早就守在屋顶上,关注着四周气息的变化。
等到珍珠学会走路时,它又像条尾巴一样跟在身后,怕她摔倒怕她磕碰,怕她跑远怕她走丢,操心得就像个保姆。
珍珠的父母一开始只把将军当成来讨饭吃的野猫。日子久了,从它隔三差五的来转一圈到天天趴在窗台上,再到住下不走后,就把它算成家里的一员了。
在珍珠的记忆中,将军就是自己的伙伴,她出门去玩将军就紧紧跟着,她跟妈妈去干活将军也陪伴左右。而且她一直保守着将军的一个秘密,关于将军是一个会化成人形的猫妖的秘密。
那是在珍珠四五岁时,淘气的她为了看树上鸟窝里新孵出来的小鸟,而爬上了一棵很高的树。将军如常跟在后面爬上去,但这次珍珠因为太兴奋而疏忽了安全,她手一滑身子一歪,就掉下树去。
反应迅速的将军同时跳下树,但害怕自己来不及给珍珠做肉垫,心里一急就变成人,一把将她护入怀里,紧紧团住身子,掉在地上。
有将军庞大的身躯做保护,所以减轻了珍珠摔在地上的冲击力,她毫发无损,但也吓得不轻,手臂僵硬地护着头双腿蜷起。等她缓过神来,挥着手挣开将军的臂膀。
将军还没有从疼痛中清醒过来,蜷缩着身子。
“你是谁呀?”在将军怀里的珍珠仰着头端详着将军,用稚嫩的声音问。
将军微微睁开眼,皱着眉头回答:“你的将军。”
珍珠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是将军?将军是一只猫。”
将军松开珍珠自己坐了起来,他轻描淡写地说:“我就是那只猫。”
站起身的珍珠不可思议地围着将军转圈,除了身上的衣服像将军皮毛的颜色和花纹,头上的那两只猫耳朵也带着“将军”的影子,其它的地方哪里还像是猫,完全就是个人。
珍珠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将军的耳朵,然后窃声地笑起来。
听到珍珠细小的笑声,将军疑惑地问:“你笑什么?”
“笑你长得奇怪呀。”
“有什么奇怪的?”
“你是个人却有个猫耳朵。”
“那是因为我还没修炼完,现在还只能做个妖。”
珍珠眨眨眼,“妖?什么是妖?”
“去往成仙成人的路上的怪物。”
“噢。”珍珠似乎懂了。
“你不要对别人说,这是你和我的秘密。”
“好。”珍珠爽快地答应。
珍珠还是十分好奇将军的耳朵,她开心地抚摸着,将军也不恼,顺从地让她随便摸。毕竟珍珠是他长成八条尾巴后的小主人,他的心愿还要靠她来完成,所以他一定要伺候好才可以。
长大后的珍珠做了章禾英贴身丫头不能再天天陪着将军,将军就只好每日藏在小洋楼的大榕树上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在将军的眼里,章禾英不是招人喜欢的人,他看得出这个小姐的心里不干净。
直到那一日,将军一直担心的危险,从章禾英撕开了自己的另一面时降临了。
那日下午茶时间,章禾英坐在庭院里一如往常喝着茶看着书。看守院门的阿华小跑着来通报。
“小姐,珍珠家的婶子来了。”
不抬眼的章禾英漫不经心地问:“她来干什么?”
“说是家里有事,来叫珍珠回家。”
章禾英的目光还停在书上,“又有什么事,她家里怎么三天两头的有事。这份工到底还让不让她做了。”
“那我去打发了她。”阿华说完转身要走。
“算了。”章禾英缓缓地合上书说,“你叫她等会,我去叫珍珠。”
“哎哎,小姐真是菩萨心。”
章禾英无话,起身缓步走回小楼。
过不多时,珍珠就从楼里小跑了出来,直奔向院门。站在楼上廊台里的章禾英面无表情地望着珍珠的背影。
回家的珍珠还以为是妈妈又出了事,一进门就慌张地找妈妈。看到妈妈安然无恙,珍珠一脸疑惑。
“妈妈,找我回来是出了什么事?”
妈妈知道珍珠跑的有多急,一边摸着她的脸擦汗一边笑盈盈地说:“不急不急。”
“妈妈哪里不舒服了吗?”
“没有,先喘匀了气,不急不急。”
随后小跑回来的表婶假装埋怨地说:“瞧你这丫头,把我甩得老远,追不得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没个稳当劲呢。这要是嫁了人,是要被婆家训话的。”
“表婶,我心急妈妈。”
“是,全村人都知道你心疼你妈。”表婶自己倒了杯水喝,“你这嫁人也得带着你妈不是。”
“婶子莫怪珍珠,她还小。”
“不怪不怪,我和她开个玩笑。”
“妈妈,到底有什么事?”珍珠着急地问。
珍珠妈妈正了正身子说:“苏家派人来了,正式下了庚帖,订了婚期,还有聘礼一并送来了。”
珍珠听完愣住了,她几乎要相信小姐的那些话,动摇了清远少爷会来娶她的坚定信心。但是现在一切都成真了,她终于可以嫁给心里一直想念的清远少爷了。
珍珠妈妈从桌上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