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影的弟弟再次出现在面包店,这次他没有骑摩托车,而是脱下机车服换上一身清爽显年轻的休闲服。他把头发特意洗顺吹好,脸上也细致的清洁后用护肤品保养了一番。
自认从形象上已经好过上次见面的他没想到苏念还是没认出自己,尽管他一直保留着当初的神态。
已经等不及让苏念想起自己是谁,他果断地离开,找了一家理发店,迅速剪短了头发。然后在商场里买了刮胡刀,接着又在商场的卫生间里将胡子全部刮干净。这下,他终于回归到高中时期的自己。虽然面容不再稚气青涩,但也还饱满阳光。
他再次推门走进面包店,将所有的开心都写在了脸上。
苏念怔怔地盯着进来的人,那一瞬间,仿佛时间开始倒流,夕阳的光线晃进眼里,迷离中看到了校园的操场,那些学生热闹的围在一起的场景再次鲜艳。时间一直在倒退,楼道、教室、食堂和马路,曾经的记忆回来了,直到退回到大学里的那个小卖部,那两瓶甜甜的汽水还在冒着泡。
他为什么还是会发光,白晃晃的那么耀眼。苏念想出了神,但又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他,高兴还是气愤,最后她保持了平静的表情。
董一杰见苏念竟然没有一丝老友相见的激动而增加了些失落感。
“你不认得我了吗?”董一杰主动问。
苏念友好地说:“董一杰,好久不见。”
“你终于认出来了,我那天可是在门外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刚才、还有上次我买面包,你都没认出是我。”
苏念有些紧张,面对董一杰就会想起学生时代的事,她好像还没能释怀。
“噢,那个……你反差有点大。”
“我特意把自己打扮成那样子,感觉很成熟很酷。”
“啊,对,是挺酷的,很配你的摩托车。”
董一杰说:“我请你吃晚饭吧。”
“不用不用,我关门太晚了。”
“就不能早点关门一次吗。茫茫人海中咱们能在我姐这里再相遇,多有缘啊。应该庆祝一下。”
苏念想要拒绝,“是呀,真没想到这是你姐的店。哎,她姓何你姓董……”
“她是我表姐,她妈妈是我大姨。”
“原来如此。”
“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住,所以跟亲姐弟一样。”
“难怪关系这么好。影姐把你夸得帅出天际了。”
“她就是这样,我拦都拦不住。所以就把自己弄得邋遢些,大家不信了她也就不说了。”
“看得出她对你真是爱护有加啊。”
“别说她了。能再见到你我真的非常开心。今天一定要一起吃个饭吧。”
“今天真的不行,改天吧。改天我提前准备一下。”
“你还要准备什么?”
“我不能做出这么多面包不卖出去啊,明天再卖就是处理价了。”
“也是啊。那我陪你到关门吧。”
苏念坐立不安起来。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董一杰相处,曾经那段不好的经历仍然刺痛着自己。
不好明着拒绝的苏念又找不到避免尴尬的话题,这会儿还没有客人上门,所以简直是上刑般痛苦。
“这两天影姐又去玩了,弄得我外卖不太好。”苏念为了不冷场找了个话题。
“她很任性的。不过你别怪她,这几年她也是靠着这股任性熬过来的。”
听董一杰这么说,苏念猜到何影也是有段很心疼的过去。
“你……这么多年怎么样?”董一杰问。
“挺好的,努力的为梦想生活着。”
“看出来了。你还是跟学生时期一样,干什么都那么认真。”
“呵呵……”苏念假笑起来。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两个人谁也没有话说。感觉他们都唤醒了心里某个小角落里的自己。
苏念预感两个人会更尴尬,所以要赶紧结束。“我看今天不会有人来了,正好早点回家给我妈做顿饭吃。我都好久没和我妈吃饭了。”
“噢……”董一杰看着苏念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也要上前去帮忙。
“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动。”苏念拦住董一杰。
董一杰突然开口问:“你现在有男朋友吗?如果没有,我想问你个问题。”
“如果我有,你是不是就不问了?”
“可能今天不会问了,但我想还是会有机会让我问出口吧。”
“你问吧。问完了就不惦记了。”苏念微笑着说。
“那个时候我去找你,为什么不想见我,连一句话都不想对我说吗?或者不想听我说吗?”
苏念愣住了,她不眨眼地注视着董一杰疑惑的脸。
“我找了你两回,第一回你不见我,第二回你给了我封信,然后就对我形同陌路了。”董一杰顿了顿继续说,“你真的是因为钱才拒绝了我吗?”
“你在说什么?”苏念听得一头雾水。
“我听说你被人欺负了,而且他们……”
“不要再说这段了。我不想再记起那段事情了。”
“为什么你当时就不想见我呢?”
“你什么时候来找我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