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不管是生理年龄还是生理年龄都只是孩童的恶劣存在,正常的大人对这些年纪过小的犯罪者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批评教育,但郑谦益不想只是这样,纪录片越做越不想。
这个项目进展的非常缓慢,从春到夏,退伍的任时晥都拍完新作品杀青,那片子甚至于都播完了,目前暂定名为‘恶童’的项目在针对当事者的采访上几乎可以说是没进展。
受限于未成年保护法,很多能用在愚蠢又恶毒的成年犯罪者身上的招数都不能用,他们甚至没办法单独采访那些孩子,他们属于无行为能力人,别说他们对着镜头撒谎是否会被老道的记者们拆穿,就算他们对着镜头认罪,这些也不能播,必须征得监护人同意才能播出,否则违规的是电视台。
可哪个监护人会同意这样的采访?没有,一个都没有。
这不单单是家长保护孩子的事情,里面还包含了母亲要保护自己,丈夫要保护妻儿,来着社会舆论的压力,周边亲朋异样的眼光等等,这些组成的压迫力都卡住了采访对象,他们不可能同意的。
哪怕项目组表示会给金钱补助,会对声音进行模糊处理,会保证不曝光他们的面庞,也没有哪怕一个人站出来接受采访。
在陆续被拒绝了快两个月后,项目被迫转型,砍掉了追溯当事者的犯罪心理的环节,转战咨询儿童教育心理学家,纯粹靠理论推测这些恶童们的犯罪动机。
要让郑谦益说,这个方向极其无聊,采访心理学家能采访出什么来?犯罪动机还用去推测吗?攀比之心啊。那些恶童在社交媒体上展现的图文都已经很明白的表现出了,他们就是想要钱,想要买一切他们想得到的东西,目的极其简单,还用分析和推测?
纯属多此一举!
可电视台有电视台需要遵守的规章制度,成年人有成年人需要遵守的道德底线和法律条文。未成年保护法是一座大山,这座山轻易翻不过去。
这个项目横亘在制作组面前的山峦太多,一座座高山层峦叠嶂,多到郑谦益越做越烦躁,她感觉自己在做无用功。更烦躁的是,她是有招可以越过那些屏障去解决问题的,可每一个跨越屏障的方法,都不合法。
此次不合法的程度远超过此前曝光虐狗者的严重程度,光一个孩子还小的说法就能绑住郑谦益的手脚。
毫无征兆出现的新梦境和新人设却给了郑谦益新灵感,如果她身上还叠加了个变态的人设,那剑走偏锋也算合理?
郑谦益去找孙石熙了,聊她准备暂时退出这个项目。后者不理解她为什么要退出,前者表示,直路走不通,她要去走小道。
“我打算曲线救国,从青少年犯罪入手,先给大众展示少年犯的恶行远超成年人的想象,再一点点饶到这个项目的主旨上,继而进行公开曝光。”郑谦益讲完就看他表情不对,知道他想反对,让对方先听她说完。
“项目按照目前的进度半年内都不会有大的进展,我不可能等半年,您当我没耐心也好,当我见不得恶人还在继续犯罪,我们却束手无策感到恶心也罢。我都不可能再继续耗下去,您很清楚这个项目的问题所在,我们浪费的每一天都有新的犯罪产生,我不想等了。”
孙石熙眉头紧锁,理解她的心态却也不赞同她的想法,“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对你之后的职业生涯会是很大的打击。”
青少年犯罪就算从社会大方向的角度考虑,大家支持的也是教育改造而不是一棍子打死。保护孩子是最基本的道德正确,郑谦益却想要站在大众所认知的道德范围之外去坚持极少数人支持的正义,这对她是非常糟糕的一件事。
糟糕到一个不小心,国民良心这个词很可能就会成为民众唾骂的根源。前辈出于对后辈的爱护,真心不想让后辈走小道,明明有大道可以走,为什么非得去走坦途。
这里需要简单解释一下郑谦益的操作方式,她想要借用青少年犯罪的恶劣性去挑动民众的感官,在对抗心理被激发出来后,再看情况去公开恶童的所为。本质上是违规操作,依旧是一告一个准,必然会受罚,还是知法犯法,这对郑谦益自然是严重伤害,因为此次牵扯到孩子。
更糟糕的是,此次不单单牵扯到犯罪者,受害者也全部会被牵连进来。一旦曝光了恶童的所作所为,孩子的一家都会被牵连。这些人何其无辜,郑谦益的做法在孙石熙看来很不可取。
郑谦益也知道这个做法是有问题的,都算不上正义的有问题。可如果一直抱着要保护玉瓶的心态,那老鼠都在家里做窝了,也无法打死它,只能咬牙忍了,郑谦益忍不下去。
前辈想劝,后辈不想听,双方起了一些小争执,前辈到底没拗过后辈,只能叹息着让她万事小心。这天之后,郑谦益就从项目组撤出,去筹备自己新一轮的‘一号见’。
为了新一轮的‘一号见’不会一上来就让大众感觉到不适,郑谦益翻出了一个成年旧案,恰巧和金万植那帮人有关系的旧案。
话说在虐狗者的案子里,有个临时冒出来的女记者金明芝,这姑娘套路也挺多的,关键是从头到尾没有直接参与犯罪,以至于她算是从虐狗事件中全身而退。
虐狗事件后,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