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产队的冬麦田地头上,地面上铺着牛皮纸,在纸上摊着小麦种,是准备往小麦种上拌药。 肖金柱拿着盖房子的瓦刀向一旁翻着小麦。 李二麻子背着药水喷雾器,来回喷着小麦粒,王利达拿着铁锨扒拉,来回和上下翻动着。 王会明蹲在田垄前在修理播种木镂插板,这个插板是定小麦苗稠和苗稀的作用。 肖丽红、焦海燕、葛玉莲、长旭媳妇她们手里各牵着一头牛,这四头牛是拉镂播用的。 王会明牵过肖丽红那头黑牛:“丽红!你扶着镂把别动,我把套上。” 肖丽红压着镂把,抬头看着王会套牛。 这头黑牛状的很,它摇着头,好像在反对王会明给它脖子处系上绳,自己脖子压着个木头疙瘩,它摇着头。 “小黑牛!别摇头,你摇头也得拉镂。”王会伸手按下镂杆,把镂杆的绳子在黑牛肚皮底下掏过来,系在黑牛肚皮下掏出来绑在镂杆上。 肖丽红松开镂把,到王会明手里牵过黑牛缰绳。 王友胜把拌好药的小麦放到镂兜里,这一镂兜能装下十五斤小麦种。 王会明两只手来回摇了摇镂把,蹲下身子扒开土看小麦种稠啊!还是稀苗啊!每亩地小麦二十七八斤。 “驾!驾!”肖丽红喊着黑牛,黑牛扇动着耳听着:“咱不等了。” “你俩先播着”王利达扭头望着:“肖丽红!丽红你能行吗,以前没见你帮过播种镂了。” 肖丽红指着王利达:“现在让我试试帮牛播种行吗?来会明哥!你摇镂啊!驾!驾!”肖丽红拿着木棍打了黑牛一下。 哈啦和趴哒地响着。镂兜下面和楼脚上面的绳子在牛的走动,被后面的王会明左右摇摆着,随着小麦粒哈啦的往三条楼脚里露下去,落在楼脚最下的土里。 王会明摇着楼把,随时低着头看着后面楼脚处。摇楼可是个力气活,一般人干不了。 “会明哥!我帮楼行吗?”肖丽红在前面,一只手牵牛缰绳,一只手拿着木棍放到牛脊背上:“我感觉到可以。” “丽红!在向外走走!”王会明紧摇着楼把:“快到地中间了,到地中间必须加小麦种,麦种少摇不匀。” 王友胜扛着一袋小麦种走到地中间,把肩上小麦种放下来,移到没有播种的田地里。 “肖丽红长能耐了。”王友胜走向前抓着肖丽红两个小辫子:“你说是吗?乖乖给小叔子答应。” “友胜!散工时再屁乱。”王会明指着肖丽红:“你金柱嫂子牵牛播种呢?拿瓢子挖过一瓢半小麦种就可以啦。再扛到北头田埂两袋麦种去。” 焦海燕和李二麻子一个楼播种,因为李二麻子摇楼比王会明快。 焦海燕最牵那头拉车驾车援的大黄牛,这头大黄牛长着特大牛角,眼睛瞪的很大,它拉着木楼播种真是小菜一碟。焦海燕牵着大黄牛缰绳,拿着木棍在手中。 李二麻子摇着楼顺着王会明的左面田垄地里播种,他们都是一头牛播一个田垄地,最后看看谁播种的田地多来定工分。 “遇!遇!”李二麻子摇着楼把,随时看着旁边的小麦种袋子:“海燕姐!你拉住牛,我到小麦种袋里挖瓢子麦种。” “去吧!我牵着大黄牛缰绳呢?”焦海燕指着大黄牛的耳朵:“这大黄牛就听我和长埂爷的话。别人用,它不听话。” 李二麻子挖着小麦种,倒入楼兜里:“你是跟车跟习惯了。大黄牛听你声音,也听习惯了。” “是的!大黄牛认人。”焦海燕拍着大黄牛的耳朵,大黄牛眨眨眼睛,朝着上空叫了一声,好像在给别的牛宣布,我是第一似的:“好!大黄牛干活第一。” 肖丽红牵着黑牛扭头看着大黄牛,肖丽红紧攥着黑牛缰绳,她生怕黑牛窜过去和大黄牛打架似的。 “怎么样?丽红!”焦海燕牵着大黄牛:“今天有大黄牛!我和二辉能多播种二亩地。也就多挣二分工。” “肖丽红!”王会明白了焦海燕一眼:“别听你嫂子摆或,记工人是我。当然了,咱俩播种也不少的。别看我一瘸一拐地走路。那大黄牛认人,除了长埂爷和你嫂子用,一般人使用不了。那大黄牛比你我的个头就高。大黄牛会听声音和认人的。” 葛玉莲和王利达一套楼播种,王利达耙地是好手。在播行里还是欠缺的。 “丽红妹!你今天播种肯定拿第一名了。”肖丽红指着黑牛:“拿不拿第一,我说了不算,而我这黑牛说了算。” 葛玉莲赶着牛向前走。 王利达摇着楼,到了王会明的位置线上:“会明哥!来,让牛到个嚼。咱哥俩抽一锅。” “抽一锅就抽一锅。”王会明停住摇头,黑牛站在那里,王会明跑到王利达的花白牛前坐着。 “来!会明哥!抽支卷。”王利达拿着一支烟递过来:“别摸了,你的裤子和上衣没有口袋,有口的外衣,刚才你脱在地头了。” 王会明接过烟,叼在嘴里,低头去王利达手里点火。他这抽的,既没有烟,也没有火,但他今天装烟了。才有开始王利达的那番话,在没有拌种前,他给了王利达一支烟抽了。 “会明哥!他看看十里八乡的,或者亲戚留人的,你留意着给我介绍个女人。”王利达把烟吐出来:“这土地承包给个体农户,我一人够玩的。再说了,到忙时各忙各的农活了,谁还管我呢?你还有李二麻子帮忙,到时候你两家合起来过麦过秋,那是咱生产队里好的一家。” “利达啊!”王会明抽着烟,看着王利达:“原来抽你支烟是有条件的。” “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