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冷静了一下,道:“伯伯,您刚才说只凭一个脚印恐怕人家完全能耍赖,其实不一定。”
“哦,怎么说?”林国豪自从选宅基地一事后,就觉得林丙清这个女儿不是一般的机灵,当下便不由地把她当做半个小大人来看待。
林悦道:“伯伯你知道,这每个人的脚的大小都是不同的,就算穿的鞋子是同个码子,每个人的体重也有区别,走路的方式更是每个人都不同。所以,脚印是前掌重还是后掌重,有没有撇脚什么的,都会有区别,再用尺子详细地量一量,判别起来其实也很就简单了。到时候只要让他们在地上走一圈就成了,有经验的警察自然一看就明白了。”
林国豪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有这样的查案方式啊?那…要是警察也没经验呢?”
见他完全不知道脚印能作为重要证据,作为更老派旧干部的林丙申恐怕更不知道,林悦心中便不由暗喜
:“没关系啊,警察叔叔如果不懂,那伯伯告诉他们就行了。”
“呃…小悦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我写信去问那个公安局的程叔叔的啊?上次我们家不是没有抓到那个使坏的人吗?程叔叔就说让我想办法留脚印。”林悦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反正这段时间她常给苏叔叔还有苏阿姨,还有王叔叔写信,村里人也应该不会总来惦记着信上的地址。
“咳咳…”林丙清忍不住干咳了两声。
“爸爸,你怎么了?”林培国忙低声问他,林丙清摆了摆手,示意他再继续听林悦说话。
“原来是这样,那…等会警察来了,还是你说吧?”林国豪马上表态,“不过,假如这样还不行,他们还会抵赖呢?”
“那就使用心理战术,各个击破,总有人先受不住的。”
林国豪忙摆手:“这可不行,这可不行,不能打人的,警察也不会像电视里那样严刑逼供的。”
“伯伯误会了,我说的是在心理上各个击破,就是分开来吓唬他们,比如我大哥和林培德曾在学校里起过冲突,那么林培德就有报复的动机,也就是想法,是不是?”林悦有些黑线,忙解释地更加清楚一点。
林国豪点头道:“是,林培德确实很有可能会报复,但光是这些能定罪吗?”
“这个…”林悦迟疑了,这个她确实没法保证,毕竟她可不是警察,但证据这种东西肯定是越多越好的,便咬着嘴唇沉思了起来。
见女儿为难,林丙清也努力地开动大脑:“这种事情警察总是比我们在行的,说不定到时候他们来了,就知道怎么断案了。”
林国豪一时也想不出好主意,便点头附和:“是啊是啊,他们肯定行的。”
林悦见一旁的林培德仿佛若有所思般的样子,便问他:“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没…我就是瞎想的…”见父亲和林国豪一下子都望住了自己,林培国的面色顿时腼腆了起来。
林悦鼓励他:“大哥你说说看吧,就算是瞎想说不定也有帮助呢?”
林丙清点头道:“培国,这里也没有外人,不要怕说错,你说说看你想到了什么?”
林培国这才鼓起勇气道:“我…我是这么想的,既然这个脚印不太可能是大人的,那最有可能使坏的人,就是林培德和林培虎两兄弟。林培德跟我打过架,林培虎给我们家的被子泼过水,他们都有可能会报复我们家的。”
他说了好几句都没说到重点,还停了下来,但林悦还是十分鼓励地望着他,他才咽了一口唾沫指着那第二层的锯口,又继续接下去:“那个断掉的地方离地面至少有两米多的距离,就算是个大人,也不能够得着的,所以他们必须要爬上第一层的架子才行。所以可能不是林培虎,因为他好像是有点怕高的,连村东口的大樟树都不敢上去,我记得有一次林培德硬是把他推上去了,他还在上面大哭…”
“对!”林悦忍不住拍了一下手掌,惊喜地道,“
大哥说的没错,林培虎是很怕高的,而且这脚手架看起来又搭地特别简单,就是不怕高的人也不太敢随便爬的,他更加不敢了。”
林国豪也很兴奋:“那就是说很有可能就是林培德了?”
见自己的想法被大家认同,林培国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晕:“我还想到了一点,我…我做一下示范给大家看吧?”
说着,快步走到另一处完好的架子上,找到了一截木头,小心地爬上第一层,然后拿起木头当锯子,仿佛要锯竹竿一样,在上面比划了几个地方,最终在一个最顺手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回头对大家说:“伯伯,爸爸,小妹,你们看,我比林培德要矮一些,所以我只能够到这个位置,才能最好地拉动锯子。而林培虎比我还矮,那他要锯的地方肯定比我的还低。”
林国豪顿时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个头不一样,这下手的地方肯定也不一样啊?所以在那断口的附近还有几条拉痕,肯定是为了找个最
顺手最省力的地方。丙清,你们不是带了尺子吗?赶紧量量先。还有另一个地方,咱们也量量。这样回头一对比,就更容易找罪魁祸首了。”
“大哥,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