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躺在摇椅上一脸惬意地听着收音机乘凉的林兆文一听他们提钱,便摆脸色说他平时反正也不太忙,闲着也是闲着,如果非要谈钱的话,那就去请别人好了。
林悦和父亲早就预料到他会这般反应,自然也早有对策。便说现在彩电的生意已经开始慢慢稳定,以后这样的事情只多不少,将来或许一个星期就要接送一次货,免得太集中忙不过来,难道到时候也厚着脸皮让他白白帮忙?
不等林兆文反驳,林丙清又说彩电太贵重了,所以这个生意是万万不能有一丝差错的,非得有一个最最信任的人帮忙不可。
要是林兆文执意不肯收钱,那他就只好冒风险去请别人了。
林悦便跟着唱戏,故意惊恐地问父亲打算去请谁?这村里人肯定是不能请的,毕竟谁知道暗地
里会不会眼红自家生意以后惹出什么是非来呢?自家现在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可不能再出什么风波了。
林丙清便说要不就去请小姨父,林悦又说小表妹才刚一岁呢,小姨娘要带小表妹,家里的活本来都只能指望小姨父,要是他出来帮忙家里怎么办?
林丙清便为难地说,要不找林悦舅舅?
林悦又摇头反驳,说舅舅也许能勉强地腾出空来,可舅舅性格太过老实,又不懂变通也容易上当,而且读书也不多,所以平时帮点小忙的没关系,但这么重要的事她实在不放心交给舅舅。
林丙清就愁眉苦脸地说要不找小叔林丙修?
林悦就瞪大了眼睛,问父亲难道就不怕这个事情被养奶奶知道?再来勒索一万块什么的?
林丙清又说那要不就找林义军的朋友?
林悦反问父亲,这一回可是有一百多台彩电,足足价值二十多万,他能放心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吗?那可是二十几万啊?有几个人的一辈子能挣多么钱?万一从此就惦记上了呢?这个风险同样也冒不起啊!
林丙清就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地问女儿那该怎么办呢?
林悦表示自己也没有好办法,父女俩就这样当着林兆文的面长叹短嘘起来。
见他们父女俩一唱一和的,无非就是想说服自己,林兆文不由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是他虽然有心要坚持到底不收报酬,但也知道父女俩也不全是瞎说。
所谓财帛动人心,他们搞这么大的生意,没有个真正信得过人帮衬,确实也不安心,便只好先退一步,说可以接受报酬,但报酬得减,接送一次货不管几天给五十元就行。
“一次只有五十?”林悦故意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问,“五爷爷,您知道这一个月我们要给义军叔叔多少奖金吗?1750块啊,加上工
资一共1800元啊!义军叔叔一个外人,我们都要给这么多,您这里我们就只给个五十,您觉得像话吗?”
林丙清也道:“是啊,五叔,您这是陷我们父女俩不义啊!”
林兆文轻叱道:“胡说八道,这完全是两回事。他那些报酬都是之前就说好的,而我不过是出点小力气而已,又没帮你们做生意,岂能相提并论?”
“一天一百,别的免谈。五爷爷您要是不答应,那我们就走了,以后也万万不敢再请您帮什么忙了。”林悦猛地站了起来,小脸一沉,就要离开。
林丙清老老实实地跟着站了起来,一语不发地就要跟着女儿出去。
“唉…你们这对父女真是…”林兆文不得不叫住他们,终于妥协,“好吧,依了你们就是了,不过话说好了,上一次可不能再算进去了。”
“拉钩?”林悦立刻转嗔为喜,回身向林兆文伸出了小手指。
“跟五爷爷还算的这么清楚,拉个屁钩!”林兆文没好气地一把轻拍掉她的手,只见过一个劲要钱的,就没见过像她这样非要把钱给别人的。
林悦得逞地嘻嘻笑:“五爷爷,您说脏话了哦!”
“我还打人呢?”林兆文索性屈指给了林悦一个爆栗子,但心里却感觉很是温暖。
这个学生,家里条件才好些就处处想着自己这个先生五爷爷,为了让自己宽裕些,还如此费尽心思,再要推却,反倒显得自己太过清高矫情了。
也罢,反正自己无儿无女,只有这个贴心的弟子,就暂且先收下来,以后小悦出嫁了,再包回去吧!
一切都安排好后,林悦父女这才得以安心休息。
因为要在九点之前赶到县里的火车站,第二天天没亮,一家人就早早地起来了。到了双林镇,再和雇来的卡车汇合前去县里。
卸下134台彩电以及几大包服饰交给林兆文负责后,林悦和父亲便直接上了货运车厢。
三小时后,火车到达杭城。
程俊亲自带了几个人过来接应,苏晴丽也特地跑来帮忙,很顺利地就把四十台彩电运到了提前预订的地点,剩下的四十台清点完毕后,上海这边的交接也挺顺利地。
除了彩电外,林悦还让人搬下了两个上面遮着树叶和报纸的沉重大箩筐。
“小悦,这里头…是水果吗?”苏晴丽鼻尖地闻到了两个大箩筐里散发出了好闻的果香。
“是啊,晴丽阿姨,”林悦掀开其中一个箩筐上头的遮掩,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