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另外两个粉彩的大瓶子也终于恢复了原本的面貌。
略小一些的蝴蝶粉彩瓶的底部款识是:大清光绪年制。胎釉莹白温润,瓶身之上足足有一百只颜色形态各异的蝴蝶,线条十分生动,趣味盎然。
最大的粉彩蟠桃瓶则是“大清乾隆年制”。瓶身上绘的是一整株桃树,躯干茁壮,丫杈伸展,虬劲有力,绿叶浓淡深浅,九只蟠桃色泽粉柔,而且从嫩黄渐变娇红,曼妙地悬挂在绿叶之间,十分的有立体感。桃树之旁有一株月季依偎,虽是配角,但姿态鲜活颜色艳丽。
两者同样给人以脱俗之感,哪怕是大家都对瓷器没有研究,不懂欣赏什么釉彩啊胎质等等专业的技艺,但依然不妨碍每个人对美的欣赏和惊艳。
“小许,你觉得这三个瓶子会是真的吗?”已经从作坊回到家里的林丙清问出了和林悦相同的话。
这一次,许皓然想了想,才道:“我曾听长辈们说过由于数千年的经验累积,以及清朝康熙、雍正、乾隆三代皇帝的爱好和提倡,而且又受到了西方技艺的影响,清代瓷器的各项烧造水平几乎都可以说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只是后来历朝历代也都不乏模仿之作,而且同样冠以相同的款识,所以以我的鉴赏水平,实在无法判断到底是真品,还是后代所仿制的。我只能肯定一点,即便这三个瓶子不是清初的,至少也是清末或者民国时期的,最差最差也仍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林悦建议:“那要不我们打个电话给苏爷爷吧,问问苏爷爷有没有认识的专家,回头拿去鉴定一下?”
许皓然点点头:“那我们先把各项数据量一下,也好让人更有个数。”
于是,众人便兴致勃勃地拿出工具,仔细地丈量各项数据,许皓然则负责记录和描述。
他虽说自己只懂得一点古董的皮毛,但这一丈量就显得比在场任何人都专业多了。除了基础的高宽,还
具体到口沿、瓶身、鼓腹、圈地等各处不同部分的数据,全都要精确丈量,同时每个瓶子的绘画也描述地非常细致。
再加上砚台和铜镜,最后等完成落笔,大家一看,居然已经十点了。
这个时候,按照苏父苏母的生活习惯,都已经早早休息了,自然不好再打扰,便是心情再激动也只能等到明日再询问了。
于是大伙又仔细地把几个瓶子重新包好,然后把所有东西都放到林悦的房间里头。
许皓然是头一回来到望京村,自然也是头一回踏入林悦的“闺房”。
林悦的房间是她自己亲自设计的,风格十分简洁,以舒适的米色和浅咖为底色,铺了比墙面略深些许的同色系木地板,大大的衣柜则是白色的,床品也是米色的格子纹。
房间三面开窗,窗帘也非常清爽大方。
南面窗前还有一个高于地板约二十厘米的榻榻米,
中间摆着一张小几,两边则是坐垫以及几个风格别致的布艺靠垫。榻榻米旁,还有一个白色的带锁的大文件柜,里头已经叠放了厚厚几叠牛皮纸文件袋。
屋内同样摆了几盆绿植,令的这间闺房更加清新自然。
唯一显得精致的,恐怕也就只有屋顶的一盏十几片花瓣叠成的水晶灯了。
房间收拾的十分整洁,唯一显得有点散乱的就是榻榻米和小几上那些随意散落的设计草稿,估计是女主人怕弄乱了女儿反而不好找,才没有替她收拾。
出于礼貌,放好东西后,许皓然只是略扫了一眼房间,便退了出来。
不过虽然只是一眼,但他仍眼尖地发现那些草稿上所画的大部分都是建筑设计。
之后,众人便一起下楼去。
女主人朱翠云早已给大家备好了热水。
林丙清则去送林兆文。
两人走到一处旁边没有房舍的路段时,林兆文就站
住了脚。
“丙清,那座房子还是早点去拆吧?虽然里头十有八九不会再有古董了,但万一真还有遗留,早点找到回头被损坏的可能性也小些。”
林丙清点点头道:“那这两天要是天气好了我就去,到时候还要麻烦五叔帮我盯着。”
林兆文点点头,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各自回家。
此时已经洗漱完的许皓然已被林悦领到了三楼的客房。
三楼的房间比二楼要小一些,不过却布置地十分用心,不但床、桌、椅、柜等家具一应俱全,墙壁上错落有致地挂着三幅画,屋角摆着一盆高几绿植,一下子就令简单的白墙生动了起来。
屋里的地面同样铺着地板,靠墙处还有一架古式衣架,可以用来挂脱下来的外套等。
林悦将手中的热水壶和一个杯子放到了桌上,以免许皓然夜里觉得口渴,而后道:“皓然哥,这几天就委屈你住在这里啦,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
许皓然含笑谢过:“我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
“那皓然哥,晚安!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目送着林悦兄妹走进楼梯口,许皓然轻轻地关上房门。
脱衣上床后,他发现不但垫背厚厚的,而且盖的被子竟然还是热乎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