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缓缓道:“陈昱承。”
耳机里沙沙两声,接着响起声音:“我在听。”
“醉星我给你设置了权限,你可以去我家,ai也有你的管理权,里面有我的资产,就当是聘礼了。”
江须嗓子里闷咳了两下,余光瞅着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动作,手上有些不受控制:“你别动,或者赶快走,我——”
“我不动,走得话连接会断,”陈昱承声音平稳,“我想听你的声音。”
“啊,好……”江须笑了两声,目光在面前的一众人身上略过,这些是她的朋友们。
“你,随便吧,等我回来或者找人生活,不过说不定你结婚的第二天我就杀到你家去了。”
意识越来越不清明,江须觉得不妙,有人在抢她身体的控制权,她远远的望了陈昱承一眼,轻轻吸气:“还有什么补充,留着我回来再说……”
手臂忽然不受控制,瞄准射击,江须小臂骤然发力,激光擦着陈昱承的头发过去,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巨树后射出红色的射线,贯穿江须的身体。
她眯了眯眼看清了那人,是科尔,好样的。
身子不稳,脚下一个踉跄向后栽去,江须看见面前向前狂奔的众人,和快速上升的瀑布水流。
[来了来了,不怕不怕啊——]
意识消失前,江须听见这么一句。
她不知道如果天生自由的人从生下来便被框在方框里会是怎么样。只知道差点,她就以为自己是个喜欢封闭空间的人了。
从零岁到十二岁,她都在HOPE的实验室里,和其他的比她大或比她小的孩子们一起。
他们有固定的时间吃饭睡觉,其他便是打针或者个别被拉去别的下房子里。
江须最开始不知道那是什么,在与自己交好的朋友被拉去的时候,曾偷偷看过,当然她没有成功的进去,只看到了那个朋友被抱出去扔到了一个小车里。
她当时还天真的问了那些大人朋友的去向,回答是走了,不在了。
江须不了解这个概念,只是在其他朋友的陪伴下忘记了这个人。
有一次,一些比她大很多的哥哥姐姐半夜在房间角落说话,并且在宵禁时间打开了门,她窝在被窝里,听到外面步伐凌乱,最后重新安静下来。
她听见他们说,要按下大楼每层的销毁按钮。
江须怀揣着这个秘密□□了四个小时,第二天起床时间一到,她便被叫了出去,那时她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他们问她听到了什么,她犹豫了一下,就看见面前的大屏突然闪出红光,照得眼前的那些大人形如鬼魅。
她不敢撒谎,如实相告,得到了一块甜滋滋的糖果,她在这些人眼皮子底下吃掉,心里的恐惧却让她胃中翻腾,想吐。
江须当时六岁。
这件事过后不久,她便忘了,跟着其他的姐姐哥哥玩。
越长大她越觉得这里无聊,每天的针剂和失去意识的那几个小时在她心里越发奇怪。
幼时那个夜晚反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迫使着她想去看看,她去了。
江须最开始碰见了其他区域里出逃的人,她不清楚他们想干什么,只是随他们一起走,被追,在严密又弯绕的走廊里跑着。
最后他们还是没有成功,大门是假的,后面是一个烟囱似的铁洞,里面随意扔着几个身姿奇怪的人。
江须被一个姐姐捂住了眼睛,但她还是看见了,其中一个是前两天他们区域里走掉的某个哥哥。
走了,是这个意思。
她手脚发麻,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只记得捂住她眼睛的姐姐话音哆嗦的和她说话。
——这条路记住了吗,是错的,不能走。
——他们问,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跟着他们走得,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游戏。”
小时候恐怖的红光没有出现,绿光照在她惨白的脸上,消瘦的脸侧滑下汗珠。
他们如此反复问了江须许多日子,最后她麻木到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时候,她崩溃了,那条路她忘记了。
江须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不断的想找到大门,找到销毁按钮,她不理解他们要逃出这里去哪?这个地方不是他们的家吗。
除了这里外面还有什么?更大更宽敞的房间?
她不知道,也不能多想,她得听话,可也没听话多长时间,因为她被带去了那个没人出来的封闭房间。
江须那时才知道为什么想去找到大门。
她从小吃的少,又喜欢四处跑,很瘦,而且皮肤非常细,更忍不了疼。
但在那个地方,她看着自己的个头飞速抽条,感受着他们一次又一次破开她的皮肤,等待着它的愈合,计算时间,而且不停的压榨她的精神力和信息素。
休息的时间,江须会在大罐子里睁开眼,想着他们妄图走出去的那片更高的天花板。
她突然很好奇,这些人的人的目的是什么,想要让她变成什么样。
她能看得更清楚,听得更远,精神力包裹着封闭房间外的每一个东西,管子和线片贴在额角,她看见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