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喇叭循环播发着“苦命孕妇怀孕才9个月,被无良医院强行做剖宫产,命丧医院,小孩病重命悬一线……” 急诊科马主任走出来,头大得要命。 欧晓彤轻轻地碰了一下马主任:“马主任,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他叹气着说道:“世风日下,凭良心说,我们是救了他们的小孩啊!” “我去跟他们说说!” 马主任一把拦住她:“欧医生,你别过去!他们是有备而来,你不要去插手!” “可是我受不了!”欧晓彤都快被气哭了。 马主任摇摇头:“你写完手术记录了吗?” “刚刚写好了。” “那就行,我们这边也写完所有记录了,你先回科室吧,不要跟他们直接接触,我们让医院领导来处理。” “好吧。”欧晓彤再看一眼那阿叔和阿姨,他们两个的良心不会疼的吗? 那几个精神小伙在纹身哥的点头示意之下,开始撒白花,还吵闹起来: “梅姐好命苦啊,被无良医院害死。” “还有没有天理啊?” “出生才2天的小孩就被转去重症科。” …… 医务科卢科长带着张子兴和两个保安过来了。 卢科长,兼任医院医患纠纷协调办公室副主任。要想问医患纠纷协调办公室主任是谁?那肯定是医院王大富院长啦! 只不过,这种到前线的粗活,王大富可不会出现,哪怕是需要到法院被告席,他一般也不会出现,多数是由业务副院长和卢科长出面。 卢科长找到马主任:“老马,情况怎么样?” 马主任看了一下时间,才9点多钟:“我还想着召集大家讨论一下这个病例。没想到,人家家属比我们还快。” “他们没有打砸吧?” “还没有。”马主任瞟了一眼大门:“不过,我觉得他们肯定不会只是喊喊口号。有几个精神小伙我认得,是城中村的烂仔,有一个还犯过事,去年戴着银手镯来抽过血,很嚣张,我认得他。” 卢科长故意将胸牌调转,把背面放在前边,打量着门口那些年轻人,多数年龄20出头,稍微大一点的估计35岁左右,有留着平头的,也有头发长一点染得五花八门,多数人有纹身,还有一个人脸上有刀疤。 卢科长站到一边,打了几个电话,用方言叽里咕噜地讲了几分钟,然后回到马主任身旁:“病历准备好没有?” “都写好了,我也看过,没有大问题。” “剖宫产记录呢?” “刚刚妇产科的欧医生写完了。” 卢科长提了提皮带扣,盯着大门那帮人:“那就行!家属复印病历没有?” 马主任摇摇头:“还没有复印,我只给了他们死亡证明。” 卢科长绷紧的脸松弛下来,似笑非笑地盯着大门,那些人堵住了急诊科大门。 马主任则问道:“怎么办?” “冷处理!” 当卢科长吐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马主任心里有底了,毕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这些已经司空见惯。 好些年前,马主任和卢科长还是小医生的时候,城里乡下打架斗殴的可多了,急诊科处理最多的就是刀伤。 有些人上午打架一起进了急诊科,下午离开,晚上就可以看见双方在医院对面的大排档一起喝酒猜码。 处理医闹,他们这些老油条也有一套,就是装软弱,接着冷处理。 不过,能够当上医务科科长的人,实力也是不简单的。 几分钟过去,那些精神小伙当中,有三个人,接了一通电话,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陆续跟纹身哥说了几句,就慢慢往后退,当起了吃瓜群众。 纹身哥也有些害怕起来,虽然在城里几条城中村他也算是小有名气,但是还没有混到叔父级别,就算在他们自己村,叔父辈级别的人物都可以甩他几条街! 这些小弟都是他花钱请来的。他也是听人说,医闹医闹,一闹就有大钱,所以才有今天的这一出。 有一个红毛小伙问他:“哥,怎么办?” 纹身哥气哄哄地骂着:“踏马的!都没有人出来招待一下我们!” 红毛小伙就说:“要不我们闹大一点?” 纹身哥担忧起来:“行吗?” “你放心!派出所也不会管的。上个月,我们在市人民医院闹过,把儿科砸了,一点事都没有。” 旁边一个绿毛小伙添油加火起来:“对!市人民医院还赔了80万呢!” 孕妇(尸体)父亲就问:“有这么多吗?” 红毛小伙撒掉纸花,拍着胸脯回答:“千真万确!阿叔,我们那天去的人,人手1000块钱工钱。阿叔,你现在是两条命,起码有160万!可以买好几个铺面了!” 绿毛小伙就问他们:“砸不砸?” 阿叔盯着纹身哥,点点头:“砸!” 纹身哥也恶狠狠地喊道:“给老子砸!” 那两个保安大叔就望着卢科长:“卢科长,怎么办?” “你们去疏散群众,不要让他们砸到人。”卢科长拍了拍马主任的肩膀:“老马,让你们的人锁好贵重物品!” “好!”马主任就快步去安排工作。 急诊科就抢救室和配药室有贵重的物品,那个时候诊室还没有电脑。 那些人还用垃圾篓丢到一个护士的身上。 幸好护士跑得快,没有被他们打。 那两个保安大叔配合着急诊科医护人员疏散群众,很快急诊科就空荡荡起来。 纹身哥拿起一个椅子去砸抢救室的门,只不过门太厚实,他根本就砸不烂。 红毛小伙感觉到浑身力气没地使:“哥,一个鬼影都没有!” “卧槽!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