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阴历七月十五,中元节,小雨。
这天的中午,我和徐浮龙已经出现在帝台市南的老山之中。
山就叫做‘老山’,口口相传就是这么个名称,后人也没有给它起更悦耳的名头。
徐浮龙的车子停在山口外,我俩穿着雨衣,步行入山。
环境保护的很好,入眼所见都是高有十几丈的古树,这座老山中的珍稀树种特别多,是一级保护区,更不要说帝王台就在山中了,因而,对此地的保护力度非常的大。
即便下着小雨,山路上行人也络绎不绝,今儿是民间鬼节,不少人入山,想要在帝王台前烧香烛祭奠先人,顺道祈求上苍保佑自己一家老小安康。
没谁敢沿着石阶登到高台去祭祀,那是古代帝王才有资格做的事,不可犯忌讳。
民众最多是围着帝王台烧纸燃香、摆放祭品什么的。
我听徐浮龙讲的那些之后,很是怀疑,剧组人员之所以离奇失踪,就和这座数十丈高的帝王台有关。
要知道,为了拍戏,徐浮龙穿上了帝皇的冕服,登高祭天,这是犯忌讳的大事。
但为了剧情需要,不得不弄这么一出儿。
在那之后,徐浮龙就做梦飞机失事,紧跟着,剧组人员集体中邪。
若说诡异事件和帝王台无关,那我是不信的。
一路进山,遇到好几支巡逻队,查看入山之人的身份,看样子,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巡逻队,估摸着,正在调查剧组失踪之事。
我和徐浮龙也没能幸免,一支十人组成的巡逻队将我俩堵在山路上,他们先亮出身份之后,要求盘查我俩的身份。
没辙了,徐浮龙和我将某些证件递了过去。
领头的中年络腮胡男子接过去,用电子仪器查着,某刻,眼神就是一动,然后,目光炙热的盯住我。
我被盯的浑身不自在,尴尬的摸下嘴角,挤出生硬的笑,透过绵绵细雨,看向络腮胡说:“可是有什么不对的?”
“没,没,不过,敢问一声,您就是瓢把儿山水上乐园中的那个姜度吗?”
络腮胡中年的话一出口,我立马明了,微微一笑说:“郭氅大哥可还好吗?”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但这句反问,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郭头儿好的很,原来真的是度真……度先生,久仰大名,敢问,可是因着失踪的剧组入山的?
络腮胡试探的问着。
他本想喊度真人的,临时改口成度先生了,我表示理解。
我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眼徐浮龙,接着笑看络腮胡。
他们既然查了身份,当然明白徐浮龙是谁,剧组失踪,只有徐浮龙还在,而我随着徐浮龙来到此地,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太好了,有度先生仗义帮忙,相信很快就能找到那些人的下落了。我名冯骆印,这是名片,度先生,您尽管查,有什么需要的,打这上面电话,我们全力配合。”
络腮胡冯骆印双手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不愿拿大,就伸了双手接来,慎重的收藏好,但心底打定了主意,除非势不得已,不然,不会喊叫他们的。
这种事,还是法师去处理吧,他们确实都是精英和人才,但术业有专攻,他们处理不来这种事的。
随意寒暄了几句,他们就放行了。
一众十人都用敬畏的眼光看着我,说实话,我有些不得劲儿,很是不习惯啊。
打伞或披着雨衣入山的游客非常之多,大都带着防雨竹篓啥的,里面带着烧香和祭品。
这都是赶往帝王台附近祭祀的,下雨也阻拦不住他们的热情劲儿,还真是热闹。
“度哥,刚才那些人为何给你面子啊?”
徐浮龙凑近我,小声的提出疑问。
“可能是看我长得帅吧?”我敷衍的回应。
“且。”徐浮龙不满的嘀咕一声,不再言语了。
远远的,就看到数十丈的高台了,像是一栋位于深山中的大楼。
这高台鬼知道有多少年历史了?有些地方斑驳缺失,但仍屹立不倒。
在那没有钢筋混泥土的年代,是如何搭建成这样结实建筑物的?
每当看到这样的古代遗址,都让我对古代人民的智慧和能耐叹为观止。
边长二十多米的高台坐北朝南,斜侧砌着石头台阶,延绵向上,直达顶端,最上方就是帝王祭拜天地所在。
不久前,徐浮龙扮演的帝王就在那上面祭告过天地,之后不久就祸事临头了。
可见,不可随意踏足高台之顶的禁忌,其实是很有些道理的。帝王才有资格莅临高顶。
徐浮龙虽然命理金贵,但距离帝王那一级不知相差多远?没有那等资格,却非要往上去,不出事才怪。
心底嘀咕着这些,当然不能说出来,不然,徐浮龙的面子岂不是丢光了?
我们走到高台北侧,这里的人较少些,多数人都在南侧跪拜高台,然后焚烧纸钱元宝。有雨伞在手,不用当心生不起火的问题。
我抬头仰望高台,赞不绝口。
“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身在高台之下,感觉到自身渺小。”
刚感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