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怨气开始振幅，这说明牛哄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怨恨之下，快要失控暴走了。
“牛厂长，醒来！”
我运行法力，暗中吟咏清心咒，猛地就是一吼。
“嗷……？”
牛哄刚张开嘴巴吼叫，就被这清心咒当头来了一棒子，然后，就保持那个姿态僵在当场。
半响后，他才合上嘴巴，但情绪已经平和下来，坐在那里，扭头看向身侧的我，凄然一笑，说：“我就是个笑话是不？”
我心中应了一声是，但怎能真的说出来？但我也不擅长违心撒谎啊，所以没有回答。
而姜七八上前一步，其中的瞳八用好听的声音回应说：“牛厂长，这是你也无法抗衡的东西，不要自怨自艾，更不要心灰意冷，早一点看清事实，总比始终蒙在鼓中要强吧？”
瞳八很会说话，几句话出口，牛哄的脸色好了许多，方才释放的怨气已经消散不见了。
他站了起来，步行入内，手抚着众多生锈、安静的机械，面上浮现伤感。
“想不到，竟然是南柯一梦？好笑，真是好笑！敢问两位，是谁在戏弄于我？”
牛哄到底是问出了关键的话来。
“抱歉，牛厂长，有些事，我一个字都不能说，请理解。”
我苦笑着回应一句。
牛哄霎间就懂了，他站在那里半响，忽然轻声说：“你们取走魂石内芯吧，我只有一个条件。”
“你说。”我急忙接话。
“当可以告知我某些事的时候，不要拖延和犹豫，马上告知，我需要知道背后是谁？”
牛哄的语气中带着极致的杀意。
我没有回话，只是轻轻点头。
若这方面不受限了，我当然会告知，但好像不太可能啊，因为，即便游巡竞赛全部完成了，阴司也不见得允许我们对外透出秘闻。
所以说，我这个点头基本上毫无意义，我没有说话只是点头，已经说明了这个问题。
牛哄老辣至极，他一看我的反应，就知道想要从我口中得知背后真相，是非常困难的事儿了，只有自己去想办法接近，才能看到背后隐藏的东西。
“姜道友之后要做什么？”
牛哄改了个问题。
我和姜七八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守卫晶芒酒店。”
只说了这一句，但为何要守卫晶芒酒店，只字未提。
“前面那个条件算了，换一个，本厂长想随你们一道去晶芒酒店看看，不知可否？”
牛哄扶了一扶镜框，下定了决心。
我虽然有所预料，但真的听到这话，还是喜出望外。
这位可是王级存在，有这样的阴灵高手入驻晶芒酒店，不用说，防御力大增啊。
根本原因他没说，但表示的很明白了。
他意识到自己的记忆是虚假的，做为鬼王，自尊受到了践踏，所以，他想找回场子，奈何不晓得背后搞事的是谁。
而我和姜七八有苦难言的状态让他意识到，只有跟在我的身边，才有机会亲自挖掘出内幕来，而不是期待从我这里套出话来。
牛哄这等级别的阴灵高手，天知道存在多久年头了？考虑问题时是无比老辣、无比精准的。
他的这个决定，对我们而言却是无比珍贵的助力，我岂能不欢迎？
“牛厂长这样想，我很开心，有牛厂长在旁，能更有效率的守护晶芒酒店，但是……。”
我沉吟了一下。
“有话但说无妨。”
牛哄笑了一下。
“牛厂长的阶位过高，晶芒酒店中最高的也就是我这种水平了，你若参与其中？嘿嘿。”
我没将话说完，但牛哄立马明白我的顾虑。
那就是，参与可以，但不能越俎代庖，更不能持强凌弱。
“哈哈哈，姜道友老练的不像是个年轻人啊，直说吧，你需要我怎么做？”
牛哄大笑起来。
“很简单，你使用心魔发誓，不干涉晶芒酒店内部之人的决定，还有，要顾全大局，适度的帮手才成，当然，若是过于危险，你自便即可，但若是简单的事，还希望牛厂长不要坐看。”
我提出要求，既然对方要跟随我身旁，那我就可以讨价还价了。风水轮流转，此刻是他有求于我了。
“姜道友这是狮子大开口啊，忘了魂石内芯吗？我可是用此物交换随行权利的，至于心魔发誓？就算了吧，我随心所欲惯了，不想弄到心魔级别。”
“但可以口头承诺，不会干涉你们的行动，帮忙与否得看我心情，但绝不会搞破坏就是。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和诚意了，姜道友能接受不？”
牛哄当然不可能顺着我的心意走，他折中了一下，但正中我的下怀。
本来嘛，我刚才那样的要求，就是给他还价余地的，他马上就领会深意了，果然是鬼王，反应速度和城府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成交。”我打蛇随棍上，伸手，和牛哄的大手互握，算是完成口头协议了。
鬼王的口头承诺，也算是够用的了，当然，比不上心魔发誓管用、稳妥，但总比一点承诺不给要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