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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电转,我忙收敛身上的天火和阴火,展现出进化过的俊脸来。
挤出和煦笑容,按照江湖礼数抱拳拱手的施礼,口称:“原来是灵观监院法驾亲临啊,有失远迎,恕罪则个。
我是姜度,不是什么异界法师,更不是杀害孤环子道长的凶手,反而是孤畔子恶人先告状,满嘴谎言、行为卑劣!
他暗算孤环子道长的过程可不止我一人看到,金苑也看到了。
她可是金氏符箓的传人,我是否说谎,监院找金苑一问便知。”
赶忙分辨一番,我停住话头,暗中观察对方的神态变化,心底惴惴不安的厉害。
老道士面上神态一点波动都没有,没法从身体语言研读他。
“可怕!”
意识到对方沉稳到这等地步,心头只剩下这两个字了。
喜怒不形于色是经常被人说及的老话,但这话好说,天下之大又有几个人能真的做到?
不管是孤环子还是孤畔子,甚至魔僧古镜,距离这地步都还有一点距离,但眼前的灵观监院真的诠释了何谓喜怒不形于色?
他就是!
在他脸上身上看不出一丁点的情绪波动来。
这人没有将任何心理活动展现在外,给人的感觉就剩下深不可测了。
我暗中凛然,再度提升警戒。
天知道洪监院和孤畔子是不是一伙儿的?他要是暴起杀来,那还真是个大问题。
所以说完话后,贴地向后缓缓飘退了一百米距离,免得对方打我个措手不及。
洪监院没有干涉我的举动,而是深沉看我一眼后,低头看向脚前趴着的孤畔子,阴声说:“孤畔子师弟,对方反告你暗害了孤环子,对此你可有什么说的?”
“冤枉啊洪师兄,他就是在信口开河!感知到你的厉害了,他就害怕了,不敢承认了,孤环子师兄就是死于他手!
他绝对是异界法师,通过空间通道而来,是异界入侵的先锋高手,什么金苑啥的?那只是铸塔境的小法师,没准被他使用邪法迷惑了心神,到时候会反过来诬陷于我,师兄你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孤畔子一边哭诉自家的委屈,一边爬过去欲要抱住监院的腿脚。
洪监院不动声色的向后飘移了几米距离,躲开了孤畔子的手。
“孤畔子师弟,半日后观主率领一众长老亲自莅临,你所言是真是假,贫道无法判断,兹事体大,还是留待观主亲自裁决为妙,你说呢?”
“当然听师兄的了,可这个异界法师太危险了,嗜血如命的,不能放他离去啊,请师兄将他擒住,我愿和他到观主身前当面对质。”
孤畔子努力的扭头盯住我,一副担心我逃跑的姿态。
但我清楚看到他眼底的得意和阴狠,眼神间有着胜券在握的意味。
“他如何确定自己定能瞒过观主的审问呢?一定有所持,底牌是什么呢?”
我脑中蹦出疑问,然后将自己代入到孤畔子的位置琢磨如何才能圆谎?
“必须将杀害孤环子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才成,那么,就需要人证,谁能做诬陷他人的人证呢?”
欧阳昀、紫芹和司徒门的脸闪现在眼前,我就懂了。
想来,欧阳昀他们已经知晓如何出入锁山大阵了,要是没想错,欧阳昀他们已经到了大阵之外,自然可以颠倒黑白的帮着孤畔子陷害我了。
欧阳昀是孤环子俗家的侄儿,这个身份就让其说话有份量,按照常理判断,当然是亲属所言的更可信。
但这其中有个大漏洞。
孤畔子想要给我扣上罪名,最主要是得坐实我异界法师的身份,但孤环子的女徒木甄是见过我和金苑的,她很容易就能证明我是本位面的人。
“所以说……?”
我眼瞳猛地一缩,意识到一个问题,木甄,有可能是孤畔子的同伙儿!
这么一想,那孤环子被刺的一幕就更加的顺理成章了。
我其实始终在琢磨,为何孤环子被刺时一点反抗手段都没能施展出来?
被信任的师弟暗算是一方面,但如果他的女徒平时就伙同孤畔子在食物和茶水中做手脚呢?
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儿。
通天境大能百毒不侵是事实,但世上总有一些奇怪的药物能起到消弱作用,保不齐孤环子早就中招了……?
好嘛,欧阳昀三法师加上木甄同时指证我才是杀人凶手,那我就百口莫辩了,别说什么金苑的供词了,孤畔子已经钉死了这方面,说是金苑道行低被我用邪法蛊惑了,金苑都是这下场,赵飘飘等普通人岂不是更好控制?
“去的,这真是一箭双雕的阴谋,不但能洗脱自身,还能摆我一道!”
瞬间,洞悉了其中隐藏的危机。
绝对不能被洪监院捉住,一旦落到灵观高人手中,若是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最终会被冤枉死的。
道德灵观中必然有孤畔子的同伙,届时他们在火上浇油的来几句,得,我可就折在灵观手中了。
一念及此,升起了逃走的想法。
至于和洪监院交手?
不予考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