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邹菱灵气愤的背影,和临走前瞪她那一眼,姜晴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估计之后在剧组要被邹菱灵挤兑得更严重了。
她揉了揉酒后发烫的脸颊,不去看前方靠在墙边的高大身影,加快了步伐。要经过他时,身侧却突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不想喝酒,就一杯都不要喝。不然只会被架着下不来台。”
走廊空荡荡,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感冒了。在这个狭长的空间里轻轻回响。
想起他刚才和剧组女演员的拉拉扯扯,姜晴懒得摆出好脸色。
“用不着你管。”
“嗯,”纪臣话锋一转,眉梢微挑,“可我不管,你好像靠自己也没法摆平啊。”
“所以你是特地在这儿等着来看我笑话的?”姜晴转身,看着他冷淡高傲的眉眼,心底骂了句万恶的资本家,质问他:“如果我今天坐的是你那个位置,我也有权利不喝,可我不是,你明白吗?难道饭局上被起哄敬酒的那些人是真的愿意喝的吗,还不是没办法拒绝。”
她说了这一通,纪臣却像什么都没听进去,盯着她不断开合的嘴唇好一会儿才无所谓地表示:“你说的对,他们没有选择的机会,因为没人会帮他们兜底。”
“但你有。”
纪臣垂眼看着她,领带被他扯散了些,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地。
头顶暖黄的灯洒下细碎的光,那双墨黑的瞳孔里除了她的倒影再无其他。
这样一眨不眨的眼神交错,叫她生出一种错觉。
纪臣只能看到她,也只会看着她。
但错觉,终归不是真的。
她摇摇头,避开他的视线,“我谁也靠不了。”
刚想走,突然想起他的声音,又习惯性地提醒了一句:“感冒了,要吃药才能好全。”
这人从来都不会好好吃药治病的。
以前有一次他病了,刚开始咳嗽的那两天她就劝他去买药,结果他非说自己可以靠自然疗法,多喝水就行。
结果越病越严重,后面几天突然找理由躲着不见她,后来才被她发现是发烧了。
一瞬间的寂静过后,纪臣果不其然,又是之前那副无所谓的态度。
“没事,快好了。”
也许是因为家里有生病的人,姜晴每次最讨厌他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的态度。
她莫名有些生气,胸膛起伏着,可现在两人并非情侣关系,自己早就失去了管他的立场。
姜晴咬了咬唇,看都不看他,丢下一句“随便你”以后,就想走人。
却被人猛地扣住手腕。
纪臣在她身后轻笑了一声,心情大好,问她:“关心我啊?”
“等我送你回去以后就吃药,”他摩挲着她衣袖外那一截白皙细腻的手腕皮肤,接下来再开口的时候带了点哄人的意味,“像以前那样,吃完拍照发给你,你监督我,好不好?”
姜晴拒绝承认自己确实因为他的妥协情绪好转。
她哼了一声,故意压着想要上扬的嘴角,斜了他一眼,说:“不稀罕,不想看。”
纪臣眼底的笑意却并没有消散分毫,不顾她微弱的挣扎,拉着她往外走:“可我想要你看。”
“你干嘛?”
“还能干嘛,送你回去。”
“那饭局呢?”姜晴拖住他不让他再往前走。
纪臣哼笑一声,嘲道:“你连我都懒得给好脸色,还想要我看着你对那群货色露笑脸?”
他淡声说:“做梦。”
姜晴却突然想起:“我的包?”
“早就让司机帮你放车上了。”
“你有预谋的?”
纪臣点点头,嗯了一声,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承认了。
眼见着两人要走出通道,他还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姜晴有些慌。
她试着动了动手腕,却没什么用。她那点力道,在纪臣面前,不亚于蜉蝣撼大树。
姜晴眉头皱起,恼怒地看着他道:“纪臣!”
外面人来人往的,她实在不想跟他拉拉扯扯的被拍到。
结果这人却依旧不为所动。
她等了一会儿,就在纪臣以为她安分的时候,加快走了两步扬手甩开,却不料是个转角,纪臣没及时拉住,她背对着和急匆匆往这跑的服务员撞了个满怀。
下一秒,温热的南瓜汤沁入她的领口、胸口,黏湿的触感让她小声惊叫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
那服务员看着也是刚来的,站在旁边看着要哭了,一叠声的道歉,求她不要告诉经理。姜晴挥挥手,没多说什么。
纪臣下意识拉过她,将领口拨开一点,眉头紧皱地看着她锁骨那一块发红的皮肤。
“里面有没有被烫到?”
姜晴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衣服湿了,好难受。”
而且,这件内搭裙是雪纺布料,现在被汤水一浇,完全贴合在她身上,连内衣的形状都显露无疑,让她有些难堪。
纪臣将风衣脱下,罩在她身上,随后一言不发地拥着她快步回到车上。
车开到酒店前,姜晴被身上黏腻湿哒哒的衣服弄得心烦意乱,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