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英国。
开学前姜晴还有些担心,怕自己成为班里的最大龄选手,融不进同学当中。这个想法被纪臣知道后,招来他好一顿嘲笑。
等到正式上课,她才明白,为什么这人口气笃定,笑她想太多。
她就读的比较文学专业不算就业热门,同学绝大部分都是外国友人,其中有几个都是中途发现对文学的热爱,从别的专业转入,甚至是重读本科的人。她24岁混在其中也不算太突兀。
大学开学这一个月以来,课业压力不太大,姜晴短暂的适应期过后就习惯了久违的校园生活。除了偶尔应同学邀请去泡吧聚餐,又或是参加一些社团活动,她大部分时间都和纪臣待在了一起。
没办法,谁让某人总是卖惨,说自己辛辛苦苦打工养家,需要人来陪呢。
周五上午,她上完最后一门课,司机已经在马路对面等着她了。路上,姜晴刷着社媒,突然被推送了一条巴黎周末某画展开放的消息。
一推开纪臣办公室的门,她立刻兴冲冲跑到他桌前,问:“阿臣,你这周末要出差吗?要加班吗?有应酬吗?”
问题连珠炮一样冲他砸了过来。
知道她这么问就是有了自己的安排,纪臣从繁重的工作中抬起头,好笑地瞥了她一眼,仍配合她回了句:“没。”
看她亮晶晶充满暗示的眼眸,他哑然失笑,顺着她的心意主动问:“怎么,有事吗?”
“去巴黎吧!”
姜晴将书包甩在地毯上,绕过办公桌在他身边紧挨着坐下,将手机里的画展信息拿给他看,“我早就想去看这个画家的作品展了。来的路上我查了,欧洲之星还有票诶,傍晚就走!”
不过一时兴起。
几个小时后他们就已经在塞纳河畔席地而坐。姜晴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三明治就全都塞给了纪臣解决,自己兴奋地四处拍拍拍,拍风景,拍自己,还有那个工作了一天还会“舍命陪君子”跟她来巴黎的男人。
耳畔充斥着各种各样她听不懂的语言,入目皆是神情放松、聊天赏景的人群,大家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围观的人群,也没有指点的目光。
玩累了以后,姜晴终于回到纪臣身边安安份份坐下。她头靠在身旁宽阔的肩膀上,看向远处埃菲尔铁塔暮色中闪烁的灯光,突然从这个陌生的城市中感受了一丝温暖与安逸。
片刻后,她突然开口,叫了他一声。
纪臣目光落在远处,同样放松的神态,闻言嗯了一声。
她偏过头,要求他:“阿臣,你低一下头。”
纪臣一边问她“怎么了”,一边乖乖低头照做。
姜晴忽地直起身,凑过去,蜻蜓点水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没什么,就突然很想和你接吻。”
只听见他低低的一声笑,姜晴刚想退开,就被他的唇追了上来。
这一次,不再是点到为止,而是唇与舌最深最亲密的交缠。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再次放开她时,姜晴再也感受不到一分冬夜巴黎的寒冷,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急速流窜。
而始作俑者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他退出来时唇瓣晶莹,泛着暧昧的玻璃水泽,嘴角还沾上了一点她的口红也浑然不知。
纪臣手虚虚拢在她脸侧,整个人埋在她肩窝里,重重的喘息喷洒在她耳垂上,性感得不行。
“宝贝,要入乡随俗,这才是在法国正确的接吻方式,”他抬头看着她,眼里晦涩不明,“玩够了吗?”
姜晴被他直白的暗示搞得面红耳赤,忙不迭地想推开他,“还没有!才刚来这儿——唔。”
剩下的话,他没给她机会说完。
片刻后,他抹去她嘴角的银丝,喑哑着问她:“玩够了吗?要不要回酒店?”
“!”
这人,又在犯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