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潮音还在这方愣着,曲砚辞已经开口提议去他住的那方院子里。
“毕竟这儿人多眼杂,我那儿还比较隐蔽。”他无谓地耸耸肩,说出的话语让宫鹤霄和池商宿没法拒绝。
他们在这个时候就暂时成了同盟。
许潮音没有选择的余地,她还搞不清自己的立场。
院子里的石桌上已然摆着四杯茶,就像是曲砚辞提前预料到他们会来一样。
宫鹤霄心直口快,他见着此场景立刻向曲砚辞投去了个凛厉的目光:“看来你早有打算。”
“我只不过在等着应该来的人。”
曲砚辞走在前方,他环顾了四周,最后眼神停留在了许潮音身上。
宫鹤霄还没得及出手,池商宿一把将许潮音挡在了自己身后,他抬眼看向曲砚辞,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曲砚辞轻笑一声,似乎并不在意,可许潮音看到他的脸色霎时间白了白。
四杯清茶,四张石凳,却没有一个人先坐下,他们三人都在暗自观察着各自的反应,许潮音也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瞥上一瞥——既然他们都与她有关,那就她先来坐好了。
想罢,许潮音姿势非常不自然地坐上了石凳。
莫不非这石凳不能坐?
在一刹那她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请。”曲砚辞客气地其余二人道。
他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又是皇子的身份,自是临危不乱。
这是在许氏府邸,再怎么样都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
宫鹤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虽是不悦,但坐了下来,他拿起清茶一口气喝掉:“皇家的茶果然还是好些。”
也不知他是在夸赞还是在暗示曲砚辞仍被圣上重视。
池商宿缓缓坐下后只品了品茶的香气就放回了石桌上。
“怎么?这茶不合你心意?”曲砚辞似笑非笑。
池商宿垂眸道了句:“茶是好茶。”
至于请喝茶的人是什么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许潮音已经能发觉他话中有话。
曲砚辞拿起清茶浅抿一口,笑而不答。
许潮音心中不禁暗念,他们何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而且尽说些不符合他们此刻年纪的话。
“不觉得今儿的天气很适合叙叙旧吗?”仿佛是为了许潮音心中所念,曲砚辞用手摩挲着杯身,看似漫不经心。
宫鹤霄剑眉微蹙,立马反驳他道:“我和你没什么好叙的。”
许潮音插不上话,就只能在内心猜测。
宫鹤霄争强好胜,是不会喜欢曲砚辞总想在出其不意的地方压他一头的。
可他们又是何时结下的梁子?
许潮音反复回忆着,始终没发现有“曲砚辞”这么一个人,她甚至都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池商宿本就话少。
况且上次他还和许潮音在曲砚辞的眼皮底下说对方的身世。
“既然大家都不想说,就让潮音来说怎么样?”曲砚辞亲昵地叫着许潮音的名字。
然而他话才落,宫鹤霄和池商宿皆拍桌而起,又异口同声:“不行。”
许潮音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何这么激动,可她还是松了口气,她和曲砚辞才是真的没有旧事可叙。
曲砚辞倒没有被他们的气势吓到,他无辜道:“为什么不交给潮音自己做选择?”
许潮音不过是一头雾水,她能称得上熟悉的只有宫鹤霄,但他身上也有她看不透的东西,更别说其他两人。
“我……我随意。”许潮音尴尬地笑笑。
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真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坐立不安。
许潮音这时习惯看向了宫鹤霄,她虽然无法轻易应下他的承诺,但长久以来的举止是不会变的。
宫鹤霄眼睛一亮,像是得到了首肯,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
“瞧,我在外面偷偷给你带进来的。”他将纸撕开,露出里面的裹满了糖稀的山楂。
是冰糖葫芦!
许潮音欣然一笑。
曾记往日里她吃上冰糖葫芦是宫鹤霄翻墙出去买的,还摔了一身泥。
现他倒是学会偷偷带进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许潮音从他手中接过来。
宫鹤霄微微扬起下巴,表情自是得意:“谁让我以后要娶你为妻呢。”
“娘说要少吃这些东西。”他话音落罢,池商宿伸出手把冰糖葫芦从许潮音手中夺了去。
宫鹤霄拍桌而起:“你这人!倒是用点光明正大的手段,不要搬出伯母。”
“我在陈述事实而已。”池商宿丝毫不为所动,他嫌弃地拿着那串糖葫芦,丢了又觉得浪费粮食。
许潮音面色为难,他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哥哥,那就让我吃一个吧?”她拉着池商宿的衣袖,低声恳求着。
“不要求他!”宫鹤霄牵过许潮音的手,“想吃的话我们直接去买。”
“但是这个不一样,”许潮音回握了他一下,宫鹤霄心中的戾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你悄悄带进来的。”
“我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