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在在的,佟仓货的这种“大无畏”精神和智慧一直感染和熏陶小黄乡教育系统以后的几十年。 后来,佟仓货的那个表姐夫和苏老二在一起说话,他对苏老二说:“那年俺货儿叫我去你村学校当校长,我知道你们村里的事情老难弄,我不想去······”。 苏老二只是笑了笑。 有一天,苏老二早早地赶往镇里开会,到了一块玉米地的旁边,他看见几个熟悉的同事站在那里挤眉弄眼,他礼貌地下了自行车。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有两个人搀着佟仓货从玉米地的深处走了出来。反常的是,那时佟仓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呜呜”地哭着。 看见了领导的这种尴尬情形,苏老二知道自己不合适在这里停留,就又连忙骑上自行车使劲蹬了两脚,很快就离开了那个地方。 会议总算开始了,佟仓货也按时坐在了主席台上,苏老二看的清楚,他的脸色和往日一模一样,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泪痕和沮丧。 那天佟仓货首先讲了“辩证法”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精髓,接着讲了工作中要实事求是,最后讲了《教师的职业道德》和做人应该具备的起码的人品。 ······ 时间不长,苏老二就知道了那天事情的内幕: 当时镇里书记的一个亲戚也在小黄镇当老师,那年,那书记特地给他那亲戚弄了一个省里的模范指标,这种档次的模范是相当难弄的。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佟仓货的一个亲戚和书记的那个亲戚同名同姓,甚至年龄都差不了多少。 佟仓货就不假思索的把他的那个亲戚的信息上报了,那天去表彰的时候,自然的就是他的那个亲戚去接受了表彰。 这种事是世界上正版“纸里子包不住的火”。 那一个同姓名的,书记的亲戚在家里左等右等不见表彰的通知,后来一打听得知了真相,那委屈便是一百二十分的程度,他就哭哭啼啼的找到那书记,把事情的真相说了说。 可以想象,人家是真亲戚,那是啥话都可以说出来的。 当时书记的情绪也是可想而知的,就让人把佟仓货叫了过去,按他说的,他和每一届书记也是亲戚,至于当时那书记咋问他了?对他都说了些什么?骂他没骂他?只有天才知道。 那天,他先是在住室里思忖了一会儿。待教办的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他忽然从自己的住室里出来,嘴里吆喝着:“我可是要跳沟了啊!我可是要跳沟了啊!······”。 其实这件事教办的人都知道,并且还有人劝他“这事不敢做”,但他听不进劝告。 听见他的吆喝声,人们立刻从各自的住室里窜出来,拉胳膊抱腿的都有。 佟仓货是越来越有劲儿,这时,他不在吆喝“我可是要跳沟了啊”!但他使劲地拖着教办一群人朝房子后头的那块玉米地里去,大家都知道,那块儿玉米地的尽头是一条深沟,深沟的下边是一个水库。 佟仓货“跳沟”的路上,碰见了几个赶来开会的校长,大家一同跟着他到了那块玉米地的深处。 终于还是人多力量大,人们阻止了佟仓的跳钩,当他被人们从玉米地里拉出来的时候,正好苏老师走了过来。 ······ 乖呀! 那天,就那样他还在会议上侃侃而谈“工作中要实事求是”和“《教师的职业道德》,做人应该具备的起码人品”? ······ 从此以后,苏老二经常问自己,佟仓货办这种事,说这种话的时候: 心里跳不跳? 脸上红不红? 血压高不高? 肺活量增加不增加? 身上的肉颤抖不颤抖? 他跳就跳呗,他嘴里为什么还吆喝着“我可是要跳沟了啊!我可是要跳沟了啊!······”? 这和康大功“装病”咋好像是师承了一个师傅呢? ····· 有诗曰: 康氏立功“装害病”, 习以为常愚百姓。 佟氏立德“装跳沟”, 心儿不跳脸儿不红。 年年月月日日过, 苏家屯里自然风。 “害病”“跳沟”真本事, 如出一辙共师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