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总共有十七个人,都是前一时期为对方办事的地方官,从能力,家族势力,个人影响力等都出类拔萃。 ······ 当时的堰县是国共两党争夺最激烈的地盘,往往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没去我就来,我来了你还没去·····。 这个时候,那十七个人都能猜测出,自己的命运已经掌握在了这些人的手中,就今天晚上的行动,要么是要把自己在天明之前带出堰县这块儿土地到相邻的,完全有他们控制的登县境内听候处置,或者从肉体上消灭之,或者通过洗脑为其所用;要么是把自己带到一个比较合适的地点进行秘密的消灭。 后者的可能性没有前者的可能性大,因为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双方都在用人的紧要关头。另外,当时要杀掉对方的骨干分子是不用费太大周折的,随时需要,随时都可以下手。 也许那十七个人的心里都想到了这一点,他们走起路来就故意放慢脚步,有的人甚至找各种理由走走停停。 双方都知道,只要拖到天明之前不出堰县境,事情就会朝着另外的方向发生彻底地变化。 当天到半夜的时候,那些当兵的人便开始催促队伍行进的速度了,甚至他们对那些被捆绑的人都开始动起了手脚,但无论怎样的拳打脚踢,队伍始终都是拖拖拉拉的,行进的速度是越来越慢。 人们走到了一个深山沟处,这时已经到了后半夜,附近村子里的公鸡已经开始第一遍啼鸣了,但距离登县县境还没有走出一半的路程。 那些当兵的感到这样下去肯定完不成预定任务的,他们更清楚身边这一部分人都是一些什么样身份的人,他们的心理素质有多高,他们的智慧有多广······。 从那一刻开始,他们便不择手段的体罚那些捆绑在一起的人了。 周边村子里的公鸡一遍又一遍的啼鸣,向人们提示着天马上就要亮了,双方都在飞速地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 终于,当队伍又一次停址在原地上的时候,忽然队首右边的一个当兵的人抽出腰间挎着的大刀片,照着队首那个被捆绑人的脖子就是两刀。 显然,那两刀是致命的,其他几个当兵人立刻上前把那个人身上的绳子解开,一下子推到左边的山涧下。 这一举动显然是有作用的,队伍的速度快了一点,但时间不长,行进的速度又慢了下来,尽管在那片方寸的土地上聚集着几十个活生生的人,但一点也没有冲淡那夜晚的宁静。 于无声处听惊雷! 那些当兵的好像是接到了什么指令,他们没有再下手,只是静静的站在那些被捆绑人的身边,双方就那样对峙着,好像一触即发的样子。 好一会儿,还是出发时那个说话的当官人从队伍的前面走了回来,他对捆绑着的那十六个人说:“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再往前走了,咱们就各自为好,拐过前面那个弯儿是我们的一个哨所所在地,从现在开始,你们一个一个到哨所里进行登记,每人在保证不为对方干事的“保证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放开你们······”。 那人说完,跟前的士兵把队首那个人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有四个人带着他朝前面走去。 队伍前面的不远处确实是那条路的一个近似直角的“拐湾儿”,拐过去那个湾儿是一片儿开阔地,在那块儿开阔地上有一个早些年当地的恶霸财主挖的,近乎直上直下的“煤窑洞”。 不过,在荒马乱的年代,煤窑早都废弃了,但那煤窑洞和当时的一些简陋建筑还在。 那些被捆绑的人也知道这些,他们也能理解在那个地方有一个对方哨所的可能。 但是,那“拐湾儿”的前后确实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实际上,那些当兵的是感觉到了这些被捆绑着的人是在软底硬抗,他们的目的非常明显,一定要在堰县这个地方熬到天明,只要熬到天明就会有自己的人搭救······。 那些当兵的你也能想到这一点,天明之前若是这些人带不出堰县境,附近就一定会有人从天而降来营救他们,到那时结果将不堪设想。 为了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不给当局造成任何负面的政治影响,他们带上一个人拐过那个湾儿,走到那个“煤窑洞”的地方,早有埋伏在暗处的刀手们上前一阵猛砍,然后一下子将被砍过的人推到哪个深不可测的“煤窑洞”下。 这次行动一直进行到拂晓,那十七个人也就在那天晚上完全消失在了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