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星有些气馁,他咬牙,运起内力,想要强行挣开这镯子,不料体内内力完全调用不出,他反复几次,丹田中的内力竟似干涸的土地中的水,蒸发的无声无息。
“你想做什么?”谢天星闻声抬头,对上祝妤含笑的眼。
“没什么,睡不着,活动下筋骨罢了。”谢天星垂眼答道。
“是了,师兄在尘归散的作用下睡了三天三夜,此时当然精神充沛得睡不着觉了。”祝妤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阖目重又睡去。
谢天星愣愣地看着手上的镯子,再看看身旁睡得沉沉的祝妤,一时之间,竟莫名有些自家养的白菜终于成精了的自豪感。
不错不错,起码还知道给对方下药让对方内力全失毫无反抗能力,不是光会把对方和自己锁一起,根据他对言家那个怂货的估计,他这个纯良的师妹嫁过去一定能把对方收拾地服服帖帖,根本轮不到他这个大舅哥出手,言家又是有钱有权的人家,阿妤婚后一定会过得舒舒服服的。
谢天星唇角抑制不住与有荣焉上扬起来。
只是,现在他被自家白菜精锁在这里,得想个办法脱身才是。
谢天星手托下巴开始沉思。
小师妹此人虽一向任性,但是做事情还是会有自己的考量,如今将他绑在这里,怕是一时气急攻心,做错了事,只要找机会和她好好沟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明白一切情感都是虚妄,婚姻,不需要爱情,门当户对,才是第一位的。他作为一个无钱无权无家无靠一无所有的穷小子,绝不是她的良选,她那不是爱情,是亲情生出的幻觉,是幻觉,不是爱情。
绝对,不是,爱情。
而他,作为她的师兄,一定要让他的小师妹从幻觉中醒过来,好好结婚,过上幸福的生活!
谢天星攥紧拳头,终于下了决心。
师妹,就由他来守护。
他的师妹,绝对不能吃爱情的苦,要笑,要过最幸福的生活。
“喂,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熟悉的女声悠悠传来,谢天星僵硬地转过脸去,祝妤正眯着眸子歪头看着他,她挪了位置,逼近过来:“说,想出什么坏点子了,笑得这么开心?”
谢天星望着近在咫尺祝妤的脸,又垂眼看了看那根正托着他下巴的冰凉手指,狠狠咽了口唾沫:“师妹,自重。”
“自重?”祝妤狠狠地咬字,脸更近了一些:“那就如师兄所愿。”
她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谢天星僵直着身子,他能感觉到她那根冰凉的手指自他的脖颈滑过,一路下游,去向一个不可名状的地方,在那只手即将解开某个地方时,他急忙抓住祝妤的手:“师妹,不可。”
祝妤冷笑一声,甩脱他的手:“有何不可?”
“此举对师妹……师妹名节有碍……”谢天星结结巴巴道。
“名节?”祝妤突兀笑起来:“那师兄跟了我,我的名节不就全了吗?”
谢天星立即捂住腰带:“但是师妹你不会幸福的!”
“但是我觉得我会幸福。”祝妤冷冷道,她用力拨开谢天星的手:“我就喜欢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吃下去。”
“那你不想以后了吗?”谢天星急道:“你不要你的婚约了吗?”
祝妤堵住他吵嚷的嘴:“我看起来像要的样子吗?”
她咬住谢天星的唇:“我只要你,你要不从,”
“那么你死,我也死。”
“我说到做到。”
祝妤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不要你觉得我幸福,我要我觉得。”
谢天星接触到她坚定的眼神,无奈地错开了脸。
师妹果然是气急攻心生病了。
而且,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