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谢芝点谢琪脑袋,现在也轮到崔夫人点她脑袋了。
谢芝仰着头,还在狡辩:“哪里的事,我这也是为琪弟着想,多学些知识,总不会错嘛!”
谢琪正在一旁抿着嘴偷笑呢,闻言呆了呆。
长姐!我的亲姐啊,我现在功课已经很多了!
崔夫人不为所动,这么些年,她还能不了解谢芝:“史书当然要学,但也不急着现在就学。”
谢琪年纪还小,太早学史,容易移了心性。
谢琪放下心来。
“左右你们夫子都已经进府了,我与你们父亲也会和他交谈一番,日后自然就会由他来教导你们。”
马上要到午时了,阳光灿烂得过分。
谢芝微眯着眼,阻挡刺眼的阳光直射进眼睛里,一脸淡定:“您和父亲既然已经有了安排,自然更好,我也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若按学识,谢芝自然比谢琪更好一些。
但谢芝既不用选官,又并非纯正古人,对于经史理解得不够到位。
因此她还是想和谢琪一起接受夫子的授课讲学,如此,她和夫子都轻松一些。
崔夫人也由着她,并不多插手,只要她自己心中有计较就行。
回到正房,谢芝蹭了一顿午食,才老老实实回自己房里午歇去了。
越到夏日里,蝉鸣声越是热烈。
你来我往,你终我始,仿佛不会停歇似的,让人睡个午觉都不安生。
谢芝睡着之后,越睡越热,还梦见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一样,让她觉得憋屈闷热。
一觉醒来,才发现是身上的薄被。
她松了一口气,连忙把薄被掀起放在一边。
又抹了一把脸色的汗水,下床去一边架子上,自行拧了帕子开始擦汗。
这被子盖着有些热了,谢芝想,她要和琴音商量商量,日后午歇还是不要盖被了。
拿外衣挡一挡肚腹,不受凉就行了,谁大热天睡觉没空调还盖被子啊!
她又不是身体虚。
琴音轻轻推门进来,见谢芝已经醒了,有些诧异:“女郎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盖着被子,被热醒了,日后我午歇就不要盖被,搭一件薄披风或者外衣就行。。”
“对了,”谢芝想起来自己的梦,当做稀奇说给琴音:“我还做了一个噩梦呢,梦见自己被什么缠上了。”
她好笑道:“结果一醒来,才发现是被子盖得有些紧了。”
琴音皱着眉头:“呸呸呸,女郎可莫要说了,老人们都说,做了噩梦说出来不吉!”
“童言无忌,莫怪莫怪……”
谢芝有些犹豫,本想说她不信这些,但又一想,还是照着琴音教的“呸呸呸”几声。
又有些好笑,自己何时这么胆小了,连这些都要避讳害怕。
“琴音你那些扇子做得如何了?”
谢芝忽然想起来,随口一问。
琴音:“做得差不多了,想来这两天便可以收尾了。”
谢芝知道琴音手艺越来越好了,却没想到速度好似也快了些。
“拿来给我先看看吧。”
待琴音拿来,她挨个地仔细看,见每一张扇面都绣得精致又有灵气,不禁感慨。
“琴音你这手绣艺真好,我给母亲绣的扇面都拿不出手来了。”
她宽慰道:“女郎放心,您亲手绣的扇面,主母肯定喜欢的。”
还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女郎说的这么好,好多都是女郎给奴的花样,奴不过照着绣出来罢了。”
谢芝真觉得琴音绣得好,不在于花样,花样只是锦上添花。
更妙的是其中藏着的灵气,让绣出的图案精致生动,而不是僵硬死板。
起码谢芝就绣不出这样的扇面。
“不着急,按着你原本的计划来就行。”
天气热了,谢芝就有些懒得动弹,除了每日坚持的日常运动之外,其余时候都只想待在屋里。
看着外面那晒得地面都似乎开始散热气的阳光,谢芝愉快的决定,下午就待在屋里好了。
“书语又去哪里打听热闹了?”
谢芝在屋里找了本医书看着,不经意地问。
经过昨天的事,她发现多看看医书还是很有用的,最好是能找个医家进一步学习。
不是说日后要当个医家才学医术,只是为了掌握更多的求生手段。
如果再遇见昨日那样的紧急情况,她能更有把握,若是能直接治好就最好了。
“女郎您也知道,奴也猜不到书语的行踪。”
一旁坐着做绣活的琴音无奈道。
“这书语是该教训教训了,成日里动不动不见踪影,若是撞到父亲和母亲手里,看谁帮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