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
知足者,方能长乐。
珍惜夏日里的一缕凉风,守好冬日里的一炉炭火,不过多留恋过去的美好,不太苛求将来又如何,把握好当下。
也许这样,她也能更开心一些。
一旁玩耍的谢琪等人见谢芝站在一边,向着谢芝跑过来,齐声开心道:“长姐!”
谢芝无视他们一脸的热汗,挨个摸了摸头:“玩得很开心哦,但是记得要停下来多喝凉开水呀。”
“我们记得!”
“那你们继续玩吧,琪弟你记得多看顾一点二郎三郎,还有自己也要注意安全,长姐就先回去了。”
“长姐慢走。”
……
自那日,谢兴在崔夫人这里过了一个甚为愉快的夜晚,之后这些日子里,他经常留宿正房。
今晚他也来了正房。
谢兴进门的时候,恰巧崔夫人沐浴完从净室出来,一身素净的坐在梳妆台前擦着头发。
“再让人送些水来。”
一旁的绿禾看了崔夫人一眼,依言出去传话了。
“我听说府里留了一个少年做客?”
崔夫人漫不经心擦着头发,随口答:“吴郡陆氏的小郎君,出门游历,被我们芝儿随手救了。”
她转身轻笑:“这孩子有些呆,自己大咧咧上门来,说要报答芝儿,想要给芝儿做门人呢,我以客人的名义留下来了。”
谢兴依靠在一旁,若有所思:“吴郡陆氏……”
“吴郡陆氏虽然势大,但离武陵郡这边远着呢,暂时还影响不到咱们,留下做什么?”
“郎君有所不知,这陆小郎君虽然不怎么受家族看重,但武艺不错,小小年纪的,一个人跟着商队,走过这么些州郡到了辰县,可见是个好苗子。”
她接着道:“我们府里的小郎君们既然已经有了朱夫子教文,何不再请这位陆小郎君顺带教些武艺,也好叫郎君你不用急着四处去寻摸靠得住的武师傅了。”
谢兴有些犹豫:“这,他的年岁是不是太小了些?”
“其实也差不了多少,本身更要紧。何况年龄再小,那也比咱们府里的小郎君们大上那么些,这边武师傅也慢慢寻着就是。”
谢兴仔细地考虑一番,还是道:“不妥,不妥。”
“这陆小郎君想报答的是芝儿,若请他教授武艺,岂非有挟恩图报之嫌?”
崔夫人也觉不妥,可又有些不想错过:“他既然游历至今,想必也缺些金银,我们为他准备些束脩如何?”
谢兴倒是不纠结这些了:“既然是客人,那就拿对客的礼仪招待就行了,若他愿意,就留他和咱们孩子们一起上课,其余的,到时候再说吧。”
热水也送来了,他自顾自进了净室。
崔夫人也不再提这茬,只是暗暗记在心里。
待谢兴梳洗完出来时,崔夫人头发已经擦得差不多半干了,她也不急着梳起来,就这么披散着坐在一边下棋。
“今日夫人心情不错啊。”
她也不出言回答是与否,只是拿起棋子又下一子:“我才想起来,芝儿下午来和我说,前院书房已经可以用了。”
谢兴坐在崔夫人的对面,拿起棋子,让婢女在一边给自己擦头发:“那我明日就去书房看看,若是还不错,对于芝儿,我便依你的意思了。”
崔夫人再下一子:“郎君心里有成算,明白妾身的心思就好了。”
谢兴见着眼前这棋局:“瞧夫人说的,我何时成那心里没成算的人了?”
谢芝可是他的嫡长女,若是她能更出息,给谢家带来更多益处,他又何必去想联姻那回事,毕竟亲家再好,也不如自家好。
崔夫人手里拿着棋子,轻轻敲着,睨着他:“郎君既然如此自信,那王县丞?”
王县丞也是出身本地世家之一,认真算下来,这王家的底蕴可比谢家要深厚多了。
他一直当着县丞,正想谋划谋划再进一步做县令呢,谢兴就突然被中正选上,成了他的上司。
因此,这小小辰县里,王县丞给弄出过谢兴不少麻烦,王谢两家之间的磕绊也不少,只是不敢闹大。
毕竟谢兴还有个郡守老丈人当靠山,王家虽也有靠山,到底不如这个靠山硬。
总之,说起这王县丞,谢兴就没劲儿!
棋子一丢,谢兴也不想下棋了,慢慢长夜,做些该做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