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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客27(2 / 4)

沈听然松开止桑的肩膀,她转过身,随后趴在地上,在自己的床榻之下勾出了一张卷巴得极皱的床单,隐约还能见着那团雪白间有一朵暗色的梅花绽放。

沈听然将床单团作一团,扔在了地上,鞋尖碰了碰,半垂着眸子声音有些复杂道:“你没回来,我就没把这个给处理了,我一个人总是担心做不好会留下马脚。”

说罢后,她才缓缓抬起眼帘看向止桑,“你觉着我们该如何处理才比较稳妥一些?”

那团被藏起的床单,正是昨夜沈听然同亓官欢爱后,她趁着同给亓官灌了药剂昏迷过去后取回的,上面的血渍万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若是烧了,引起的大量烟雾必定会惹人注目,可要是扔了,又怕会被有心之人捡到,虽然古代没有DNA鉴别,但人家有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啊。

因而沈听然思来想去大半日都无法得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止桑又迟迟未归,她今日一整日都提心吊胆的,唯一欣慰的,便是亓官那处依旧平静如常,没有什么水花。

止桑用完膳后,又补了一觉,在那诺大宽敞堪比十个她屋子大小的浴池里泡了个一刻钟后,趁着庄青衍没注意,这才溜了出来,回了昭阳宫。

她在流云宫不太自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处理那一出荒唐,干脆将齐抛掷脑后,宛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在她听完沈听然所说之话后,思索了片刻,才回道:“若是小主信得过我,那便将它交予我处理罢。”

沈听然收回自己的脚尖,看向窗外已经全部沉没壮丽之色的落日,轻声道:“我自是信得过你,只不过,”

她收回视线,直直望向止桑,柳眉蹙起,“我总是这般依赖你,若是往后你不在我身旁了,我能自己在这皇宫中活下去吗?”

她轻叹一声,似乎饱含了太多了情绪,有些沉重地坐在了椅上,一只手手搭在扶手上,一只手微微拢在小腹上,眼神垂落注视着自己的平坦的小腹。

似是自言自语地呢喃,又似是诉说着对自己的迟疑,“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入秋看,来得及吗?”

止桑听出来她言下之意,是对自己能否赶在亓官回大邑公国之前受孕,以此瞒天过海,躲过为天子诞下的血脉的时机。

沈听然的计划听来是那般的大逆不道,可这也是她人生头一回被卷入这么诡谲的漩涡之中,为了自保,为了不被让人作呕的庄北骞玷污自己,这是她三十余年中做出的最为胆大的决定。

有了这一步作为开端,接下来,她会任由自己心中疯长的欲望还是会固守保持住自己的本心,止桑突然开始有些感兴趣。

她不介意,自己再多帮她几次,也不介意自己是否会将沈听然内心的魔鬼放出。

人类,本就是复杂的生物。

这也是作为魔龙止桑时独有的恶趣味。

在漫长无尽的时间里,祂喜欢看着人类一点一点陷入沼泽之地,挣扎,懊悔抑或是求救,再绝境中就是会迎来磐涅重生还是就此堕落,最后与深渊为伴。

就此亲眼观摩着一场生命之花的宿命之旅。

残魂止桑已经越来越像从前的祂了。

因而在听到沈听然独自的呢喃后,她没有选择沉默也没有选择安抚,而是继续蛊惑。

用干净的眼睛同稚嫩的皮囊说着轻描淡写地低语,“小主若是有心,半月时间足以。”

沈听然并未抬起头,只是沉默不语,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着自己的小腹。

片刻后,她才悠悠昂起脑袋,眼神变化几许,犹豫了半响,终于了开口。

“你说,若是让我腹中的孩子坐上了龙椅,是不是我也能同男扮女装的长公主那般肆无忌惮,无需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也无需再因被任何人威胁而担心受怕,过上安稳平静的日子了?”

说罢,她自己都忍不住地噗嗤一笑,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独自笑了片刻,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无声无息地从她的眼角滑落,而后悄然地消失在了尘埃之中,快地叫人几乎察觉不到。

沈听然眼珠一转,笑了一笑,神情间带着些许往常的娇俏同甜糯,“骗你的~哈哈。”

她从椅上站起了身,随后拍了拍衣裙,美眸轻扬,烟水秋瞳,发鬓间剔透的翠玉簪子的莹光彷佛落在了她的幽瞳深处。

只见她朱唇轻启,笑意盈盈道:“接下来的半月还要多劳你帮帮忙,替我解决阿布,排除所有眼线,我就不信了,连续半个月会没动静。”

止桑颔首应了声喏,随后往香炉里已化作缕缕幽香,沉没在炉底的白色灰烬中又重新放入了几片花瓣。

她舒展若青山的眉梢之下如若蕴含着丝缕如素辉冷月之下悄然绽放的血昙,游离世间之意稍纵即逝无人察觉。

掩盖在虚荣假面平静之下的狂风暴雨要来了。

......

在察觉到止桑同沈听然两人的行动之后,庄青衍竟也在暗中默默地推波助澜,一定程度上同她们遮挡了宫中其他人的视线。

只有当事人之一的亓官被蒙在了鼓里。

风华正茂的少年郎羞愧不耻于自己每日梦里所行之事,违背伦理的罪恶感同生理上逐渐沉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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