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此时正在被熊熊的大火吞噬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同不堪入耳的叫骂让四周皆是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变得似乎在下一秒就要沸腾起来一般。
而林乐怡几人此时正双眼紧闭地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了粗壮的树干上,好在他们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碍,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你怎么会醒着!”
一道略显尖锐刺耳的声音从止桑的身后传来。
只见止桑一个侧身,躲过了与她擦肩而过的利爪。
利爪的主人身形瞬间便隐匿在了黑夜当中,紧接着便有从某个地方窜了出来,朝着止桑发起攻势。
几个来回后,丝毫没有讨到半点好处的利爪主人停下了他的进攻。
先是瞧见一双暗绿的眸子,紧接着便瞧见了长在脑袋上的一对覆盖着白色绒毛宛如三角状的耳朵。
高挑轻盈的身子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在行走之间不经意地流露出了许多春色。
那双漂亮的竖瞳紧盯着止桑,喉中发出兽类的警告低鸣声,“你究竟是谁?”
止桑将手中的剑收入剑鞘之中。
她望着眼前的这只狸妖,浅笑道:“小狸妖,你入魔了。”
......
小狸妖和止桑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他说他原本是一只被族人抛弃的病猫。
是他的阿娘担心他这般小还不会化形修炼会早早死在了深山老林当中,于是便趁着族人都歇下了,偷偷跑出来找他,然后将他带到了最近的一处有凡人生活痕迹的山里,以此抱着侥幸心理会有心善的凡人将他带回家养着。
但从他阿娘离开起,一直过了半个月,半年,一年,都没有一个上山的凡人原因亲近他,更别提会将他带回家养着了。
幼猫虽小,但却有天然的强烈求生意识。即使拖着病弱的身体,幼猫还是撑过了一年多的岁月。
不过,好景不长,在他就快要闭上眼离开的时候,有一双温暖的手抱住了他。
一个人凡人幼女将他带回了家中偷偷养着。
这个女童明明自己都吃不饱,却每次都会分一半的食物给他,还把自己攒下的所有铜钱花得精光替他买一服药。
在被家中大人发现之时,女童紧紧抱着他,用自己瘦弱的后背替他抗下了所有的毒打与谩骂,明明痛的要死,眼泪都留下来的女童却笑着一遍遍地安抚着他说“不怕,不怕”。
小狸妖说他下定决心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
于是他便拼了命地活了下来。
一狸一童在狭小肮脏的马厩中互相取暖,挨过了一年又一年寒冷的岁月。
狸妖被照顾得很好,渐渐得能够自如地在田野山间跑动,而这段时光也成了两人彼此最快乐得回忆。
“后来她被卖给了村中的老汉。”
狸妖说至此,他脸上难得的片刻平静又被攀爬上的魔气缠住,显得格外的狰狞。
“都怪他们!都是他们的错!他们本就该死!”
“杀了他们。对,我要把他们都杀光了!青娘被他们虐待至死,他们该付出代价!都得死!都得死!”
狸妖暗绿色的瞳孔逐渐被血红色取代。
他脸上魔气构成了一枚特殊的花纹,最后汇聚在了他的眉间,原本清朗的模样此时已成了疯癫之状。
止桑没有阻止他,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无比泄愤地撕扯凡人尸体,直到他整个人被血液染透,只能看见一双黑漆漆没有任何温度的眸子她才出了手。
漆黑的眼睛昭示着狸妖已经成为了一只丧失理智的魔物。
止桑从一开始便对他创造出来的这个幻境感兴趣,故而便耐着心,一步一步地等待着他的出现,等待着他成为魔物,成为自己的同类。
“苍骨鸟。”
止桑的指尖捏着一块灵玉,对着另一头的人吩咐道:“这里有只入魔的小狸妖,他的幻境有几分意思,你来将他带回魔渊养着。”
说罢,止桑抬起眼眸扫过这一片狼藉的村落,抬手一挥,将其恢复成了狸妖原本创造出来的模样。
死寂沉沉的村落又恢复了白日里的热闹,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些村民们眼神中异于常人的空洞。
随即止桑用两指掐起被施展了清洁术的狸妖脸颊,瞳孔中有些许金光一闪而过,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要寻个无人打扰的地方,你且将那几个修士困在幻境中三五日。”
末了,她又道:“别玩太过。”
说完止桑便消失在了幻境之中。
过了半晌,狸妖的呆滞的瞳孔,终于有了动静。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开始。
站在村口被消除了之前记忆的几人,望着前方的村落面露迟疑。
林乐怡面露不悦地看向蒲阳秋,娇声质疑道:“你的地图是不是出错了?”
与此同时,归云宗内刚从剑尊洞府中走出的谢封离,第一时刻便感受到了自己暗自在止桑身上留下的一枚追踪符已经被燃烧殆尽。
那种失去了对方几百年来的无力感与绝望感再次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没。
他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冷了几分。
一路上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