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聊多久，光秃秃的签子倒是多了不少。段榕瑾回来就见满桌子的串已经被消灭了一大半。
“你们是猪吗？这么能吃？”
他拉开个塑料椅子坐下，挑了根完整的肉串咬下一块来。
徐想见段榕瑾回来便吆喝店主又要了两铁盘串，于奇皓挑出几根肉串往段榕瑾面前放。
“你刚干嘛去了？顺走那么多串？”
段榕瑾嘴里还嚼着肉块，他含含糊糊的别人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粗喂猫。”
“啊？”郝嘉伟倒是会抓字眼。
“喂猫？哪有猫？”
见郝嘉伟两眼开始放光他才想起来，这190大猛男平生最爱的就是毛茸茸的软体动物。
他挠挠后脖颈，轻咳一声，开始面无表情的转移话题。
“聊正事。”
说到聊正事，几个刚才还光顾着吃的男生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光一个个都转移到了纪燃跟辛嘉琪两个人身上。
吃串正香的纪燃跟辛嘉琪：……
“咳咳。”
辛嘉琪放下串，拍了拍一旁塞了满嘴的纪燃。
“瑾哥…”
段榕瑾把新上的两盘串放到她们面前，抬手示意“别总不好意思，边吃边聊。”
纪燃和辛嘉琪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也并没有什么动作。
段榕瑾无奈，他真的不知道这些人有意无意的恐惧感都是从哪来的。他挠挠头，尽量让自己把那副臭脸收起来，然后从椅子背上坐起身，双手交叉在一起，目光重新放在两个女生身上。
“在三高怎么没跟兄弟们说一声，咱们彼此也有个照顾。”
段榕瑾语气平和，辛嘉琪这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有点不得了。
段榕瑾脸上竟然挂着个淡淡的笑，这跟初中那个谁也不服，常年挂着脸色的男生真的是一个人？？
但仔细想了想辛嘉琪就恍然大悟，那个叫什么池的女生好像说过不喜欢他臭着张脸。
话说，这两个人没什么交集了吗？她和纪燃自从毕业就没在有二中的消息了。
段榕瑾见辛嘉琪一直盯着自己也不说话，他轻咳了一声，试图打断辛嘉琪的视线。
“盯着我干什么？”
辛嘉琪被抓包赶忙低下头“！没什么没什么…”
段榕瑾叹了口气，拉过一边的于奇皓，低声道“你和她们聊吧，把该问的都问到，我就不开口了。”
于奇皓点头“行。”
他刚答应下来，就见段榕瑾拄着椅子把手要站起来。于奇皓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那你干嘛去？”
“我？”
段榕瑾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但总不能还在这里呆着吧？要不然这两个人什么话也不敢说。
他抬起没被拽着的那条胳膊，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时间堪堪停在九点一刻。
“我去抽烟。”
段榕瑾掏出那会儿买的烟在于奇皓眼前晃悠。
“你不戒了吗？”
“到底谁说我戒了？好了你快问吧，我过会儿就回来。”
段榕瑾扒拉开于奇皓还在他胳膊上的手，拉开椅子走了。
九点的天已经黑了个透，只有远处的天边还能看到被残留的余光照着的云彩。
巷子口靠着一条没什么人的街道，这会儿更是冷清的很，只有路灯光边绕着转的小虫子发出的嗡嗡声。
段榕瑾从巷子口走出来，靠到墙上点燃了跟烟。
街道两边是一家家准备关门的小饭馆，路上只有三三两两几个行人。
段榕瑾看着对面往下拉闸门的小商店，缓缓的吐出一口烟。
已经步入夏末的天气很是折磨人，一会儿闷热的要死一会儿又刮起了凉风。段榕瑾放学没有套外套，现在身上只有一件绿油油的校服短袖。
风顺着衣领缝隙钻进他衣服里，连带着吹起来额头的碎发。
晚上很凉了，段榕瑾边抽着烟边想。
那会遇到黎朝暮的时候，段榕瑾见她也只单单穿了一件校服短袖，十点下班的话……她要是没外套冻死怎么办？
噗呲。
段榕瑾笑出了声。
都是高中生了，谁还会像他这么傻，连件外套都不穿就跑出来吃烧烤。
风还在轻轻的吹，段榕瑾看着吐出的烟顺着风的方向飘走，才把剩下的烟蒂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你跑哪去了？”
段榕瑾把手机夹在耳朵跟肩膀之间，手上的动作没停，说话声听着断断续续的。
“你们聊完了？”
“早聊完了！都准备走了！”
“那你们走吧，我还有点事情。”
那头的于奇皓疑惑“你今天还有其他事？”
段榕瑾苦笑“我自找的，行了你们快回去吧，等我空下来给你转串钱。”
于奇皓听这话骂了句“你家钱多啊，我要你钱干屁！行了挂了！”
“嘟嘟……”
耳朵那边已经成了忙音，段榕瑾这才叫边上的人帮他。
“黎朝暮，帮我把手机拿下来。”
黎朝暮从工作中抽出手，把段榕瑾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