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看着她笑道:“你放心,不会再出现今天的伤了!”
他笑的开朗,关安却是瞬间就看出了他的勉强。
她垂下眸子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是要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少年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卸掉了面上的伪装。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最终是俞时年禁不住率先开了口。
“安安……你知道吗。我今天碰见了何大人……他给了我一个盒子。”他语气平平,像是随口一说而已。
何大人便是俞时年亲生母亲何娟的父亲。
关安闻言,心底蓦地一疼。看出少年眼底的脆弱,忍不住伸手盖住他的眸子。
少年还在絮絮地说着。
“你知道那盒子里是什么吗?是枚玉佩和一本册子。”他自问自答着。
“那本册子记录了她和俞文的所有故事。还有我……”
少年仿佛觉得有些可笑,想扯出抹笑容来,试了试还是没有笑起来。
他便不笑了,继续说着。
“那个女人在上面记录了从怀上我到生下我的所有日常。在那里面她和俞文多相爱啊……可她也实在傻,竟然相信俞文的话,于是便被人害了早产……然后,我活了,她死了。”
关安蓦地鼻酸。
只听少年的声音又响起,“她很爱我……你说,为什么是我活了下来呢?那场山洪,为什么偏偏又是我活了下来呢?”
俞时年此刻是真的不解。为什么是他活下来?他有什么资格呢?
关安感受到手底的湿意。呼吸顿住,终于耐不住地倾身抱住他。
“阿年,没有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关安张了张唇,言语的苍白在此刻却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怀里的少年。她没有经历这些,纵使她被父母不喜,但双亲也健全。她没有经历过灾难,有朋友,有自己热爱可以追求的东西。
而这些,俞时年都没有。关安没有改变他的命运之前,他唯一拥有的只有关清偶尔的关怀。
俞时年缓缓回抱住女孩,蓦地问道:“安安,人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关安被问的一时愣住,忍不住收拢手臂,片刻后,认真说道:“阿年……意义是要自己来赋予的。只要活着,总能找到的。”怕他不信,关安连忙又道:“比如黑玄!要不是你,它还在街边当流浪狗呢!还有我!”
闻言,俞时年闭上眼,脸埋进女孩的颈脖间,没有接话。
良久,他才轻声问道:“安安,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你呀!”
“永远都陪着我?”
“嗯!永远!”
听到女孩笃定的话,少年略微勾起唇角,眼底闪着异样的光泽。他忍不住收紧怀抱,安安,你自己说的永远。便不能再后悔了,你永远都得属于我。不要再想逃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