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明亮的办公室内,关安与宋时年安静坐在浅棕色的沙发上,办公桌后是一位身着白色衬衫的男人。
面容和熙,神情轻松。
白深敲敲桌子,拉过注意力,笑道:“关小姐,宋先生,在下白深。赵经理已经将大致情况和我讲明,不过还是需要宋先生配合我完成一场交流。”
他说着,站起身,走到窗户旁,拉上窗帘,房间内的光线一瞬暗淡。
“关小姐,劳烦您先回避一下,如何?”
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见此,关安也不好强留,点点头,走到门前,回头有些不安地看了眼身影清冷的青年,耳边又传来白深的声音。
“劳烦您关下门,谢谢。”
他的声音很有质感,但说话间总给人一种随意的感觉,偏偏用词又很礼貌,于是产生一种别样的滑稽感。
抿抿唇,关安关上门,里面的一切瞬间被隔绝。
抱着担心又期待的情绪走到椅子旁,坐下。
——
“宋先生,我看过您的画,很有想象力。此时见到您本人,倒是和我心中的画家年有些许差异。”白深走到一旁的饮水机处,拿起纸杯接水。
没有听见青年回话也不在意,继续道:“刚才那位是,您的女朋友?她看起来比您紧张。”说着,走到青年旁,将被子递给他。
见他没有动作,随手搁在一旁的桌子上。踱步回到办公桌后。
“您既然来了,想必也是抱着将病治好的想法,但很遗憾,我可以告诉您,据我看来,您的疾病是无法彻底治愈的。如果您是抱着必须要治好的目的,我建议您可以出门左转去享受依然美好的一天。”
他坐在办公椅上,发现前方的青年终于有所反应,抬起头安静地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继续道:“不过您也不必就此灰心,就算无法彻底治愈,但让您好转,不再出现更加严重的后果,深某自认为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我需要您,相信我。”
话音刚落,只听青年轻轻“嗤”了一声。态度摆明了不相信。
闻声,白深面上笑意不减,“多说无益,但我猜,关小姐是希望您的病治愈的吧?那么您要我和她说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他在威胁他,这就是白深的态度。不把病人当成病人,如果态度一直小心翼翼,反而会引起他的反感。
见青年面色沉了下去,白深收敛笑意,认真问道:“那么现在,您可以相信我了吗?”
宋时年眯着眼审视着眼前的男人,白深静静接受着他的审视,神情依然轻松自然。
“嗯。”
“很好。”第一步任务完成,白深点点头,一手拿笔一手拿着本子。
“请问您最近一次犯病是在什么时候?”
“昨天。”
“很好。”他说着,继续问道:“您犯病时通常会出现什么样的症状?比如幻听之类的。”
闻言,宋时年抿了抿唇,“幻视,偶尔出现幻听,会有窒息感,会晕厥。”
听到晕厥一词,白深记录的手一顿,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面色淡淡的青年,神情凝重一瞬。
“晕厥?是一直都存在,还是有什么特定的时间地点才会发生?”
“不,是最近出现的症状。”
“很好。”白深点点头,“可以告诉我您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这些症状吗?”
“雷阵雨,大火,车祸。”
闻言,白深笔尖在纸上轻点两下,看着青年虽然冷漠但是算健康的脸色,蓦地抓住重点。
“您说晕厥,那么昨日呢?您现在看起来很健康。”
他看着青年好似陷入回忆之中,没有打扰,安静等待着他。
“没有。”
没有晕厥?
“为什么?嗯……我是说,这可能是您被治愈的一个关键点。”
青年闻言却沉默了。
“宋先生,我想您能够完全相信我。不只是为了您自己,您也该为了关小姐着想。不是吗?”
白深发现了能够刺激青年的点,那就是门外的那个姑娘。兴许她才是治愈宋时年的关键点。
闻言,宋时年终于打破沉默,开口道:“因为她来了。”
她?关小姐?
“您是说关小姐?”
“嗯。”
“那关小姐做了什么让您不至于晕厥?”
“……”宋时年抿抿唇,回道:“我亲吻了她。”
轮到白深沉默了,无言片刻,在纸上写到,爱人亲密接触可以缓解。
“很好,那么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在雷阵雨,大火以及车祸时产生这种状况,简而言之,我需要知道您的过去。”
“宋先生,请相信我。”
闻言,青年举起一旁的水杯抿了口,略略昂首,而后淡淡开口讲述他短暂幸福后长久不幸的童年。
——
关安在外面有些坐立不安,心里十分好奇里面谈话的内容。
在她百无聊赖摆弄手指的时候,只听房门“咔”地一声开了。
她“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看见青年的身影,忙迎了过去。
宋时年面色苍白,紧紧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