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着儿子到了深圳创业,村里的胡大庆就成了一个典范一样的存在,儿子有出息,大城市混出样子了。 坐着乡间的蹦蹦车,也就是拖拉机到了村里,家里的房子卖掉了。剩下不多一点的土地在,没房子住就简单的住在村里的亲戚家里。 顶好的三层小楼,是新农村的成果。 “大庆,上次就和你说土地被政府征拨了,你也不回来看看,还以为你是出门赚了大钱,看不上这点土地钱。” 胡大庆老爷子笑嘻嘻的抿抿嘴: “赚什么大钱,儿子在那边开了个店,又买了房子。” “哟,在大城市买房了!可以啊!你儿子,那得不少钱吧!” “也没多少,首付交了30多万,其他的打贷款,一月一还,也得还30年了。” 坐在胡大庆对面的是村里张家,原本他家房子就不错,也是在村里开的小铺子,可惜土改这事还没有落实到他家这里,也就还是以前的房子,其他人家新房都住上了,也都搬离这个村了,村里还剩下的几户都是相对偏远的地方,听说暂时用不上,所以没动。 这让张老头子着急去当地政府问了几次。赔付的土地款没敢动弹,剩下40万不到,就等着消息下来分地基盖房子用。 “那是得不少钱,全款得百万了吧,你早年土地卖亏了,现在赔能赔不少钱,不过也是,你不赌一把。现在一百多万的外地房子可就轮不到你住了。” 胡大庆心里苦涩,毕竟生活的个中滋味,你自己不去体会是感受不到那种辛酸的劲头。人是三节草不知那节好,光顾着别人风光,不记得别人吃苦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好事。 下午点胡大庆就去找土改办事处的人领自己家那点土地款,一两亩土地,也就一两万块钱。加上土地里种植树木的钱也有5万块钱不到。 种了那么多年土地的胡大庆也为这点钱感觉不值得,毕竟一两亩土地的产出,一年一万块钱的粮食还是有的,但是政策就是政策,舍不得,自己回来也是要卖出去的。 领了钱回来,张老头才问起胡大庆具体回乡下来做什么。胡大庆嘀嘀咕咕的就和张老头聊起来,内容大致是就是股市行情好之类的。张老头不懂,但是不妨碍他对赚钱两字的敏感。 第二天这胡大庆就定了飞机票飞回深圳去,这边的事情有张老头帮忙照看,卡里加上张老头给的钱已经有了快50万的资本。 雁过尚且拔毛,何况是50万。股市滚两圈就得赚十几万出来,多滚几次,给张老头分个十来万也就差不多了。到了店里,就剩下那个小伙子在,帮他定了材料,与材料老板一路聊着就回了家。 他第一次觉得,大城市实在是捡钱的好地方,就是老太太固执,也是没读过书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我胡大庆老了才感觉活了一会!” 心里美滋滋的,张老头那边就打来了电话,什么找熟人借了点高利贷,什么亲戚又想入股之类的,说是家里建房也花钱大,还有些个工钱和材料钱都没给,先拿过来赚一些,一天就赚好几千之类的…… 总之对股市的幻想十分的美好。不清楚这群刚发了绝户财,断了退路的种地人怎么来的自信。 胡大庆被这群人捧着,也就有些理解自己儿子的意思。那个店,赚钱太慢了! 胡大庆幸福的烦恼是钱太多的话,顾秋鸣的烦恼就是尿床这件稀奇事不知道怎么解释。眼下,老太太带着小闺女走了,烘焙房有水,但是一些洗衣服的工具就难堪了,加上这店里并没有晒衣服的地方,左右为难,10点多些就关上门一个人蹲在烘焙房里洗床单,被单等等…… 东西是去对面超市买的,正上心。就听见开门声,顾秋鸣心里一纠,还不会是自己老板半夜过来了? 压低身子,仰着头一看,是那个女人,一副慌张的神色。看到露头的顾秋鸣,就摆出个嘘声的手势。顾秋鸣只好把打招呼的话憋回去,那女人就轻手轻脚的进了烘焙房: “就你一个人?” “恩,我就住在店里。” “我在你这躲会”女人也蹲着和顾秋鸣说话,半响又是一道开门声,顾秋鸣更慌了。但是探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男人: “你找谁?” “不好意思,刚才有个女的进来没,我看到她进来了,她是我朋友。” 顾秋鸣低头看了一眼,女人使劲的摇头摆手。 “女的?我没看到什么女的进来,没事就走吧,我们店打烊了。” 男人有些犹豫,原地踌躇的走两步,对着顾秋鸣招招手。顾秋鸣也是一根筋,下意识就过去了。 “是这样的,那女的是我女朋友,我和她吵架了,她生气跑了,我就跟着她,结果看到她进你们店里了,实在找不到人,我就只好报警了!” 男人低声的说着,话里话外有些威胁的意思,顾秋鸣被他弄得有些脊背发毛。 “滚!谁是你女朋友!” 女人哗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男人立刻就高兴了起来: “没有没有!我就是担心你的安全……” 说着就往前走去,但是声音就卡壳了,整个人疆在那。 一脸麻木的回头看着顾秋鸣,眼神中的深意,顾秋鸣理解不过来。 “好了,不就是被甩嘛!下次注意就好了。快走了,我要睡了!” 顾秋鸣不知道男人看到了什么,所以也仅仅是下意识的催促这位不速之客抓紧离开这里而已。 “睡觉了!你要睡觉了?” “恩,明天早起还要做生意。” 看着男人失魂落魄的离开,顾秋鸣觉得这个世界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