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念旧,就有人喜欢新鲜,顾秋鸣念旧到了上海就直奔陆家嘴找百雀羚,如果这里没有那就是没有了。 还好这东西算是上海特产之一,顾秋鸣还是在陆家嘴附近的小巷子里找到了。 出来就遇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子,看起来要年轻很多,普通话不算太好,一股子四川特产的味道。 两人嘀咕几句,算是半个老乡。自古云贵川是一家,地方话基本都互通一些,少于词汇不同而已。 这小子名字有特点叫什么娄苟罗体,用地方话说出来有种“logo裸体”的意味,名字不太想吐槽,只能亲切叫人家小罗,叫两个字的,怎么叫都有一些轻薄的意思,不是logo就是裸体,地方话的弱点就在这里了。 人家只是想来见识一下大城市,可是到了大城市就后悔了,一下车就看到上海的天灰蒙蒙的,嘀咕着什么情深深雨蒙蒙…… 又是个被电视剧祸害不轻的家伙,不过顾秋鸣也发现到了上海这天好像高了三分,不过也对,云贵高原嘛,从高原到了沿海平原,天高三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发现这里的人看人的眼神也高了三分都不对味道了。烂大街的豪华,就顾秋鸣和小罗这样的打扮被人低看几分实属正常范畴了。 风景看了,夜景没来得及看原本以为整个上海就自己两个土鸡瓦狗的存在,哪知道不远处有一个大妈举着一个牌子拼命的冲两人招手。 “两个小帅哥住店不,50块一晚上,都是单间!” 到了近前,老妇就开始推销自己的旅馆。顾秋鸣和小罗看看自己的行头,也就答应下来,50块钱实在是不贵。 跟着到了地方,是一个小区内,原以为是什么旅馆,其实就是小楼改出来的。 说是单间也没错。一套房被隔出来七八个房间,一个单间3平方的样子,正好能放下一张一米乘2米的魔改床,被子之类的挺干净。 东西放下,收拾一下两人就打算出去吃点东西。小罗看着街上的东西太贵有些局促,顾秋鸣看得出来,自己之前也是这样子。没钱的烦恼和饿肚子的烦恼都会从眼睛里伸出一种渴望出来,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人是缺钱还是缺口吃的。 可惜的是。这种表现顾秋鸣不记得在那位整日“沙雕”的叫花子眼睛中看到。 盘旋一阵找了一家卖简餐的店铺,好家伙最便宜的吃食25块。 抬眼看了下小罗局促的样子: “两份回锅肉盖饭!就在这吃。” 抬手就扫了桌子上付款码。 “吃完我们去逛逛?我第一次来这边,难得遇到老乡。我请你吃饭,没什么的,都是老乡。” 老乡两字被他说了两次,看得出这个小罗的窘迫,看出来和说出来就是两码事。 一顿饭50块钱,娄苟罗体对顾秋鸣的好感大大增加,住的地方距离陆家嘴有点距离,吃了饭两人就准备去黄浦江边上看看。千万乃至于上亿的房子,住不上,自己两人去看看问题应该不大。 说不上这个娄苟罗体是什么民族,中国有一部分少数民族是没有具体姓氏的,他们都是借用汉族的姓氏来给自己取名字,也有一部分依旧保持着老旧的风俗习惯,也就让顾秋鸣听到了娄苟罗体这样的名字。 根据娄苟罗体自己说,家里都住木房子,带瓦片那种,这几年才通路通水电,其他的东西村里人不让进去,让搬迁搞什么文化遗产被村里拒绝了,闹了很大的不愉快。 两人说着往黄浦江边走,这里是上海最繁华的地带,在这里能看到什么名贵的车都不奇怪,一辆深蓝色的超跑就在马路伢子对面的酒店门口。 之前在电视上恍惚见过,很不错的车。又听娄苟罗体说他们那这种车都不让进去,拖拉机和农用机可以进去,小车不行,越是豪华越不让进去。 这就有些奇怪了,顾秋鸣很好奇这是什么缘故,说起来其实是别人看上了他们村的一个类似夜壶一样的罐子,用了几百年一代传一代的,家里老物件多都是几代人积累下来的,没有什么名贵的东西,就是时间用得太长,他们村里还有用来祭祀一类的鼓,好几十斤一个,鼓面是兽皮,村里有好几个,听说是黄金的不知道真假。 顾秋鸣看着远处的跑车,兴许这破车也就顶人家一个夜壶。没兴趣劝人家上交,别人用了几百年的夜壶突然被拿去展览,怎么想都有些奇怪。 难怪不喜欢被化为什么遗产,自己几代人或者十几代人用的东西,给个地方给块地就想拿走了,没一个好东西! 顾秋鸣也知道一些,不过平时在街上看不到,村里也有少数民族不过看不到他们穿金戴银的满世界跑,需要逢年过节才会这样,有的民族还保留着一年只计算10个月的太阳历习俗,不知道算得准不准。 景点人很多,看不出当年老蒋在这里悲春伤秋或者浓情款款的样子来,人群杂乱总是能把历史的情绪遮掩起来化作繁华。 顾秋鸣受不了这样的场面,人太多了,有碍自己的情绪发挥。他敢赌五毛钱,黄浦江边上的这群人兜里没有一个能掏出来100的,有的人可能5块钱都困难,不信你可以让他掏出来看看,都用手机支付了,带着现金干嘛?土豹子! 原本就打算和娄苟罗体打好关系,让他有借钱的心思。直接和人说: “嘿,要不我借点钱给你吧!” 这样的话说出去,多少有些打脸甚至看不起人的意思,谁说谁尴尬。 东方明珠挺像那么回事,高射灯射得很远,把繁华两字演绎得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