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何平没了招,只能看着房价直楞楞的上涨。打了几次电话,顾秋鸣没有回音。就只有一条消息回复过来,提及买房的事情,顾秋鸣就不回话了。言明下次再说这个事,就不再管他了。但是店里的钱不能动,这是顾秋鸣的原则,也是店里的原则,会计有权报警。 “他们当甩手掌柜一走就是一个月了,说退股也不让……” 罗体在店里工作,这样的话总是在听,上次就听厂库的两人说起过这事。别的不清楚,店长打电话让委托会计计算一下还贷款的计划,他听得清楚。700多万说还就还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有几天过年了,店长何平不是很安分。顾秋鸣既是老板又是自己的朋友,反正不能普通皇帝和自己儿子的关系那般,什么先是臣才是子的狗屁逻辑关系。 抱着不能让人坑了自己兄弟的心态,也就答应看着何平的动向。工厂的管理不是没见过,都是些有野心没本事的玩意儿。不论做什么有渠道,有本金以外,其他的就看个人本事了。 何平做事尚可,就自己兄弟顾老板那样的人,轻松就还700个的人,都不敢涉及上海房产,不清楚这何平是什么心态,才敢喊着拿10万去拼个未来。店里的私事不能说,看会计做事都是老板娘再说话,娄苟罗体不觉得何平这样眼浅的人能真闯个什么出来,只不过是炮灰里的可怜人而已。 不动钱,娄苟罗体就不用多管。反而看着这个店长有这个恶心,店里新来的小姑娘都躲得远远的,娄苟罗体觉得那几个小姑娘没错。 能力不足配上狼心狗肺佐配上目光短浅就成了资本收割的大餐,这年头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韭菜还需要努力。不理会这个可能要可怜兮兮恩人,继续打扫卫生,手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比如眼前的这一片地。 “注意!有点滑!” 提醒笑嘻嘻从旁边路过的小妹,娄苟罗体的心思沉,看起来就不太好相处。不觉间,他成了店里另外一个不愿意让人主动接近的人。 睡到傍晚才起来,戴芳坐在床边上看着走势,本金已经转出去了,手里的都是干净钱。不太富裕,也有300多些,假若不回来不用的话,还是更多一些。 “你又在干嘛,不是说不买了嘛。” “大白天的,你一个午觉就睡了一个下午,到店里以后,你要怎么办。在梦里管店铺吗?” “你怎么不叫我。” 顾秋鸣嘀咕着,事实证明精神累比身体疲惫更需要休息,人疲惫了,睡一觉舒坦的自然会好很多,可是精神疲惫了,就不是一个瞌睡能补的。 “叫了,你没反应。你推荐的何平这个人不太行,公众号的事情完全没有进度,还有这几天他天天在店里风言风语的……” 戴芳进了工作状态就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顾秋鸣有种说不出的距离感。 “那怎么办,人家入股的……” “入股,现在就是入股的事情了,说我们卡着钱,不给他!瞧瞧说的什么畜生言语,分红也算给他了吧,竟然想着拿店里钱去买房子……” 这是来气了,一段时间都顾着家里一堆子的烂事了,差点忘记还有店铺这堆事情。 “不行就只能让他离职了,分红给他。” “不行!我要他自己提出退股,合同上写清楚的!” 合同是他和戴芳拟定的,顾秋鸣自然清楚。无故提出退股,只退市值的70%,顾秋鸣一方提出的话,也是要付出违约金的。时间没满三年,就是这么一个约定。 店铺总体投入多少顾秋鸣还是清楚的,何平那点小钱希望不大。里面套路多,看戴芳来脾气,顾秋鸣觉得何平想有个体面的退路很难。 夕阳正好对着窗户,租房的时候戴芳可惜挑选的房间,印着光辉满屋子都是惆怅,谁说有钱当家就容易,糟心的事只会更多罢了。 心里不舒服,戴芳付出的,远远比自己想的更多,突然看不懂这个女人了,恍然间才发现,自己其实就没有看懂过,只不过很享受两人独处的时光而已。 一抹夕阳沉没在大地,只留下昏黄的残余,顾秋鸣揽过正在收拾东西的戴芳。落日的时候,戴芳是不看书也不做事的,这个习惯已经是两个人的习惯了,厨房油烟机的声音响得厉害,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工厂。 不知道该说什么,几个杯子在桌子上。房间里没有所谓的梳妆台,只有一张工作用的桌子,戴芳不喜欢大众小女生的格调。几个没见过的杯子在上面放着,顾秋鸣才留意到。 一方搪瓷水缸,一个玻璃杯,还有两个陶瓷水杯。 “你去买的?” “你家的!我看在那也没人用,你也不收,你爸好像也不收,那个搪瓷的不就是经常喝茶的那个,我给你爸换了个不锈钢的,这个我们放着……” “……” 戴芳收集杯子的癖好,也是才发现: “那你家里那些杯子也是这么来的?” “对啊,有一个是我姥爷用的,还有一个是我爸用的,不过现在看不到,说了你也不清楚。外人用的杯子,我才不会去收集……” 顾秋鸣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世界大了什么鸟都有。谁规定女生都要跟着所谓主流走的,就不能喜欢石头啊,瓶盖,包装盒之类的。 这么一想,反而第一次觉得自己怀里的这个人是如此的真实。 “不行,我们去旧货市场看看,那些年代的水杯之类的应该多。不要拘束在自己人头上,反正你也不用它们喝水。” 戴芳虚着眼睛,双手捂着顾秋鸣的脸颊,小嘴都被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