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小姐关心自己!
小生姜双手捧着药膏,像是得到了金贵的珍宝。
药膏比先前的涂上更舒服些,只觉皮肤是微凉的清爽。
小生姜心里暖洋洋的,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脚丫勾着软鞋,哼着小曲摇摇晃晃。
窗外鸟鸣扰人,她很快漱洗好身体活力四射,像是陷入一阵甜蜜的气息。
“小姐小姐……”小生姜摇着温榕的手晃一晃,眼睛亮亮的。
“何事。”温榕冷漠脸。
小姐不喜欢三皇子。昨日却瞧见三皇子一脸狡黠看着温榕,好像说什么……新婚夫妻不在同间房会造人非议?她当场就看见小姐的脸黑了。
她其实是个怂包,不敢说什么,只会在心中说三皇子的黑心。
小生姜学着小姐的一脸阴森:“小姐!昨晚送我的小药膏特别好!别生气咯……”
她邪笑着,若是有尾巴,她恐怕尾巴的小窃喜要翘到天上去。
“什么?”温榕看向她多了几分疑惑,“昨晚没送你药膏。”
小生姜看见小姐的脸又黑了。
“啊?”不是小姐还能是谁啊。
她懵懵地挠了挠头,应该是自己多拿了吧。
“不过……”温榕嘴角弯了弯,手中的药膏在小生姜眼前晃晃,“给你的。”
又像是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捏着下巴浅笑,虽是说小姐比她年长几岁,可现在却有老者的慈祥那味儿了。
小生姜心中的烦恼与疑惑一扫而空,眼睛亮亮的,“小姐……”她的话语铿锵有力,“奴婢愿为您上刀山下油锅!”
听到这话,温榕嘴角抽抽笑得勉强:“你开心就好。”
小生姜背好小包裹,紧紧跟着轿子。
“小姐,小生姜保护你!”
她一路小跑,阿汜骑着马在一旁悠闲地走着。
小生姜转了转眼珠子,默默离那小阎王远了些。
身心愉悦。
眼看离赵祁礼封城只有几步距离,身旁的阿汜便熟练地夹紧马背,扯着缰绳,衣袍随风翻滚,发尾扬着荡漾,在空中划过弯曲的弧度。
小生姜与队伍招摇进城,一路畅通无阻,皇子府是一片匆忙而优雅的气派。
这是她第一次出京,厚厚的石墙包围着陌生的城。
当她伸手抚过小姐下轿时,已是黄昏。
府内的布置都是仆人精心准备的,早就挂上红红的布和喜庆的红红的灯笼,散着的微光与夕阳的橙相互映衬,她来不及细看,就被管事的催着和小姐进了婚房。
房外还有侍卫,像是生怕她和小姐跑了。
她听不得什么了,小生姜只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陪酒谈笑声,她心里想着,和顾家宴一样热闹。
“这是,小姐与三皇子的婚房。”
小生姜在床榻边守着盖头下的温榕,床上早已被仆人铺上一片的花生红枣红豆,寓意着早生贵子。
房间是喜气洋洋的红,墙壁上,布帘中,连窗花都是“囍”字。
皆为大喜,桌旁摆着交杯与各式各样的糕点,只是温榕手中紧紧攥着的婚服被捏皱了,指尖发白的紧。
门外叨扰纷纷,小生姜只觉得那宴席办得繁重又吵闹。
“小姐……”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小姐的情绪好些,只能笨拙地用手轻抚似地安慰。
话本中的侠侣最后的结局是那盛大的婚礼,人人皆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喝了交杯酒后共度良宵,过上幸福的生活,生个一儿半女,相守一生白头偕老。
可小姐对那三皇子无半分情义,倒算是对赵祁礼的恨多些。
若不是因为那件事,小生姜顿了顿,收回望向小姐的视线,小姐恐怕早与那人喜结良缘了吧。
小生姜烦闷地摇摇脑袋把私事全摇出来,蹲下来透过缝隙想看看盖头里的小姐,却对上她通红的眼眸。
温榕在哭。
小生姜自己只得慌乱地握住那发白的手,她眼泪也在打着转了。
“别哭呀小姐……”
说出的话是生硬又笨拙的安慰,小生姜都没发现自己的眼泪也在哗哗地流。
都怪自己不知道如何安慰,小生姜在心里说着自己的不好,又让小姐掉眼泪,温夫人明明要让自己照顾好她的。
小姐的眼泪很珍贵的,就像是宝贵的珍珠一样。
“吱呀——”门被推开了,小生姜转头就看见那赵祁礼穿着艳红的婚服,温润寡淡的长相多了几分绯红的醉意,眼神却是一片清明。
他唇边一弯,对上小生姜泪水汩汩的眸子,“你这小侍女哭什么。”
阿汜站在他身后静静看着别处,心思像是不在这。
赵祁礼昂首笑了笑,手持红木喜称挑开那红鸳鸯盖头,小生姜只听见那人轻轻地笑声,喊了句“夫人”。
“退下吧。”赵祁礼说。
“是。”阿汜眸色深了,望向一旁发愣的小生姜,她对上他的视线才反应过来,似是怕了怪罪步子急着跑出去。
阿汜关上门,默默与小生姜并排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却是只有小生姜独自凌乱。
“……”
“……”
又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