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四,是荀千蘅的生辰。
周晏辰本来要给她张罗着办一个震动献都的生辰宴,但是被拒绝了。
最终只请了三桌。
各部官员虽然没受到邀请,但是礼都送到了,各种各样的珍稀礼品,两排大箱子摆在院中,荀千蘅都懒得收。
楚丛飞送了一张龙舌弓,景王送了两幅名画,周晏辰很怪异,送了许多女孩子家的胭脂、头饰、衣裙,钱大人代表太子,送了两只红嘴绿毛兽。
一直欢闹到深夜,宾客尽散,只剩下荀千蘅同景王、楚丛飞、周晏辰在院子里摆了个赌桌,一边喝,一边赌。
荀千蘅连着喝了一日半夜,推说自己喝不下了,想讨饶,那几个却不肯放了他,荀千蘅实在逃不过,突然有了好主意,趁着三分醉意,大喊:“郎夙夜!郎夙夜快来替我喝酒!”
郎夙夜好似已经睡下了,又被孙玉傅从被窝里薅了起来。
睡眼惺忪被拉到院子里,按在荀千蘅身边的小竹凳上,荀千蘅刚刚赌输了一局,面前的酒杯又被倒满了。
荀千蘅看了一眼郎夙夜,打了个酒嗝,抬起一手搭在郎夙夜肩头:“替我喝一杯。”
郎夙夜看回去,荀千蘅似坐都有些坐不稳了,歪歪倒倒,两颊上飘着淡红色的云霞,脸色比平常还要白许多,衬得红唇烈焰如火,眼神摇曳,几许魅惑。
荀千蘅抖着手递过来杯子,酒洒了一些在她手指上,郎夙夜赶紧接过一仰而尽,又用自己的衣袖裹住了荀千蘅的手,帮她擦干净酒渍,荀千蘅脸上露出了深深的笑意,那双有些朦胧的眼好像要说话。
郎夙夜的目光一时被定住了,忽又见荀千蘅像要跌倒,赶紧凑近一些,揽住了她的腰身,扶她坐正,才慢慢松了手。
几个人喧嚣吵闹中,无人知晓郎夙夜刚刚做了什么。
赌局继续,荀千蘅连连落败,郎夙夜喝了一杯又一杯,终于忍不住了,起身按住了荀千蘅的手不让她动:“你们几个合伙欺负人!这把我替她赌!来!”
他们哪知道郎夙夜南城赌神的称号,哪怕周晏辰曾经去赌场抓过他,也不知他手法如何。
那几人喝得也是有点多了,郎夙夜出手,他们连看都看不清,把把惨败,连着灌了好几杯酒,直到这几个人也喝不下去了,就联手把郎夙夜赶下了赌桌,让他只喝酒,不许赌牌。
那一日每个人都是被家丁抬回去的。
郎夙夜也不知自己喝了多少,怎么回去的,只知醒来的时候,情况不太对。
眼睛还朦胧着,眼前一个不太光洁的后背正在盖上薄纱,只一瞬,他看到那背上有两条疤痕,一条新,一条旧。
那人披上纱之后就起身离开了床榻,盈盈身姿,不是荀千蘅是谁,申甲赶紧走上来给她盖上了一件厚衣裳。
“少帅怎么样?头还疼吗?”
荀千蘅声音嗡嗡的:“不太好,沏点茶来。”
郎夙夜又闭上了眼,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何自己又睡在了荀千蘅的榻上?为何她没穿衣裳??而荀千蘅和申甲一直在地上矮几旁边说话,他此刻不能起身,只能继续装睡,一动不敢动。
忍了好久,荀千蘅终于起身离去,应该是出去洗漱了。
郎夙夜这才敢慢慢睁开眼,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这被子质地还真不错!擦在皮肤上柔软细腻,十分舒爽,之前在这里也躺了好几天,怎么没有这感觉呢!
等等!
皮肤!
郎夙夜猛地掀开被子往里头一看,完蛋!自己怎么也光着!意思不挂!
郎夙夜拍了一下脑门子,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看着自己和荀千蘅这架势,应该也不能是别的事了吧?难道自己酒后……
郎夙夜感觉自己头上呼呼地往下冒汗。
外间也没有动静,荀千蘅应该是洗漱过出去了。
郎夙夜鬼鬼祟祟爬起身,发现自己的衣裳都在地上散放着,一看就是激情中胡乱扔出去的,赶紧捡起来慌乱穿好。
趁着没有人,跑回了客院。
来利伺候他吃了饭,问时辰,已经巳时了。
吃过东西,又在客院思索了好一会,决定去找荀千蘅,试探她一下,若是自己真的做了那事,就这么躲着不见好像也不合适啊。
于是挨挨擦擦来到荀千蘅的寝室外边,申甲站在门口,叫申甲去通报,申甲直接给让进去了。
郎夙夜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地位好像有点变化。
进了屋,孙玉傅正凑在荀千蘅跟前汇报什么要紧事。
荀千蘅挑眉看郎夙夜:“有事?”
“啊……有点事想跟你说,能不能请孙统领回避一下……”郎夙夜低着声。
“不用,就这么说吧,统领又不是外人。”
郎夙夜眼睛在孙玉傅身上转了好几圈,咬了咬牙:“想问你昨天夜里——”
孙玉傅呼通一声站起身往外跑:“少帅我还是晚点再来汇报!”
嗖地就没影了。
荀千蘅带着审视的意味盯着郎夙夜:“昨天夜里怎么了?”
郎夙夜低着头扣手指头:“昨天夜里……咱们两个……是不是……是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