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玻璃门,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放眼望去,架子里的书籍都被整整齐齐地摆放着,静静的等待着那个愿意带它们走的朋友。
店里面人们或是翻阅书籍,或是查阅资料,并不打扰别人。若是那些三三两两正在吵闹的孩子能安静下来,估计会更棒。
望了望吊在顶上写着各个分区名称的牌子,少女径直往艺术区走去。
一个熟悉的少年正静静的站在书架前,专注的寻找能令自己心仪的书。
“嗨,不二桑。”音桓低声打着招呼。
“是粟花落桑啊,真巧。”
“是啊,”音桓偏头大致望了眼不二面前架子里的书,“看来不二桑对摄影很有兴趣。”
不二微微一笑:“抓住那种不经意的瞬间,不是很有趣吗?”
“嗯,有道理。”
音桓点点头,小眼睛早就滴溜溜的在自己面前的书架上扫视着每一本画家的作品集。
“粟花落桑喜欢美术?”
“算是习惯了吧。”音桓突然眼前一亮,从书架中抽出一本A4尺寸,包装精美的《维拉斯凯兹作品集》,查看了目录,又翻开几页看了画作,连连点头。
“维拉斯凯兹?他的颜色很棒。”
“不二桑研究过这些西方画家吗?”音桓抱着刚刚抽出的书,眼睛则继续在书架上寻找着她可能会有兴趣的书。
“嗯,鉴赏那些优秀的画作对摄影也很有帮助。”
“有道理,艺术总是会用共通性的。伦勃朗的光影不二桑觉得怎么样?”
“摄影中有种光叫伦勃朗光。”
“欸——这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呢。”
不二笑眯眯的摸着下巴:“伦勃朗对光的处理令人印象深刻。”
音桓“嗯”了一声,挪了两步,正好在不二正后方。
抽出一本克林姆特的作品集,封面正是他的代表作之一——《吻》。
“不二桑觉得克林姆特的作品如何?”
“很华丽。”提到克林姆特,不二第一想到的就是大面积的金色。
“我第一次看到的是《花园》,或许是因为那幅画吧,我之后开始正式学习绘画。”音桓抚摸着书籍封面下方的植物部分,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想起了过往的事情。
因为背对着缘故,不二并未看见音桓的表情:“看来粟花落桑偏好色彩丰富的作品。”
“还好吧,像是门采尔的素描我也蛮喜欢的,只要我觉得好看就行。”
放回克林姆特的作品集,音桓抱着怀中《的维拉斯凯兹作品集》,朝不二摆手笑道:“我先走了,不二桑,明天见。”
“嗯,明天见。”
刚走出书店,音桓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应该问问不二附近有没有卖负荷带的店。
“算了,随缘吧。”音桓喃喃了一句,往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音桓顺便在自动贩卖机那里买了罐茶饮料解渴。
推开门。
“我回来了。”
回到家的音桓,如泥瘫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松开手的袋子也顺势斜靠在沙发边。
自从搬到东京,音桓隐隐感觉之后会发生些什么,可她无法确定发生的会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种不确定性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在北海道的那种平静生活她已经很习惯了,于她而言,没有改变的必要,又或者说,她放弃了改变。
曾几何时,她周游世界,看日升日落,观潮涨潮退,游名山胜水,接触各种人事物,以期望寻找到心里的那块缺口。
可看的东西越多,走的地方越多,音桓就越发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是白费功夫。
终于,她选择放弃填补心中的那块缺口。
回到自己从小生活的城市,音桓拒绝和父母同住,而是将先前积攒的所有积蓄买了间小小的房子。
在那之后,她开始了宅女的生活。
除了为生活费而接稿创作的必要时间外,她常坐在阳台上,看日升月落,看云卷云舒,看楼下人们熙来攘往,仿佛这世间一切的悲欢喜乐都与她再无关系。
而面对父母,兄姊时,只要戴上面具搪塞过去就好了。
本来她的余生应该就这样荒废过去。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
“哈!”音桓猛地坐起来,缓了缓,起身进厨房将买的甜品各放了一份在盘子里,正好三个盘子搞定。至于剩下的一份,音桓直接就在厨房里就地解决了。
音桓端起一份盘子,顺手拿了把勺子,噔噔蹬的走上楼,站在书房前轻轻敲了几声。
“请进。”
“在忙吗爸爸?”
“音桓啊,还好,现在不忙。”谢席凇停下正在打字的双手,笑着看向音桓。
“爸爸,尝尝看这几个甜点味道怎么样。”放下盘子,音桓乖巧地站在一旁。
“我看看,泡芙、松饼和……”谢席凇不太确定盘中的棒状甜品是什么。
“是香草慕斯点心棒。”
“嗯,”咬了一口泡芙,谢席凇笑道:“挺好吃的。出去玩的开心吗?音桓。”
“还不错,东西都蛮好吃的。”